萧绍宗被一群人簇拥,那执礼太监贵和却已经过来道:“王爷,皇上请王爷前去用膳。”
萧绍宗向四周拱拱手,也不多言,随着执礼太监径自离去。
袁老尚书望着萧绍宗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兵部尚书卢霄却是走过来,意味深长道:“老大人,淮南王泉下有知被洗刷了冤屈,应该可以瞑目了。”
老尚书微笑道:“话之间,出了大殿,卢霄四下里看了看,老尚书脚步慢,所以出殿晚,大部分官员都已经走到前面去,卢霄看到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道:“老大人,我听闻半年前这位世子身体就已经是每况愈下十分糟糕,皇上那时候就派了太医时常去淮南王府探视,据传当时的情势,只怕连半年也撑不下去。”
“老夫也略有耳闻。”老尚书道:“不过今日看这位世子,虽然气色不好,但说话声音颇有气力,这身体似乎已经有所好转。”
“我在太医院有位朋友,他说世子患的是绝症,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那也是回的是。”又道:“今晚恰好没什么事,听说老大人喜欢自己种菜,今晚想过去吃几口老大人亲自种的青菜,不知老大人可否垂爱?”
老尚书哈哈笑道:“求之不得,就只怕卢大人嫌弃。卢大人今晚尽管过去,老夫派人设宴等候。”
两人相携出宫之时,萧绍宗已经径自到了宫中御书房,皇帝已经先萧绍宗一步在御书房内,等到萧绍宗进来,立刻忐忑站在一旁,萧绍宗看也不看他,过去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子上,扫视了御书房一遍,脸色平静异常。
“你先下去吧。”萧绍宗的目光终于落在皇帝身上,淡淡道:“不用担心你的前途,我自问是个很看重诺言的人。”抬手挥了挥,皇帝竟然向萧绍宗行了一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缓步退出门外,门外竟然有两名身着黑衣头戴黑帽腰佩长剑的剑手在等候,一左一右就如同押着犯人一样将皇帝带了下去。
等到两人带着皇帝离开之后,门外那条小径出现一道人影,径自走到御书房门前,咳嗽了一声,不等萧绍宗说话,便抬步进入御书房内,一抬手,劲风忽起,身后的门立时关上。
萧绍宗只是抬眼瞅了一下,神色淡定,似乎对进来的这人十分熟悉。
这人竟是穿着一身宫中老太监的衣衫,身材高大健壮,一张脸看上去大概五十岁上下,样貌十分普通,没有任何惹人注意的地方,走到御书桌前,拱手笑道:“世子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皇宫之内了,而且王位夺了回来,真是可喜可贺。”
萧绍宗显然和此人十分熟悉,示意这人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这才道:“王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可以恢复清白之身,如此我也就不必担着罪臣之子的身份。”
“王爷所言极是。”老太监道:“若是无法洗白老王爷,你就始终受到牵累,后面的事情也就不好办。这朝堂之上,终究还是会有些顽固之人,到时候传位昭书如果颁布下去,定会惹来极大的风波,没有了之前的谋反大罪,王爷身为太祖皇帝的嫡长孙,要继承皇位,自然是过,如果在我们计划之中存有最大的隐患,就是锦衣齐家,只有齐宁还拥有破坏我们计划的实力,所以此人必须死,如此才不会出现王爷厌恶的变数。”
“从一开始,齐家就是棋盘上必须要 吃掉的棋子。”萧绍宗轻叹道:“但如何吃掉这颗棋子,却让人很伤脑筋。”淡淡一笑:“东齐人暗中找上东海,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东海祸乱楚国,削弱楚国的力量,对东齐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当年找上江漫当然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计划也就顺势调整,而司马氏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持功自傲,权倾朝野......!”眸中显出一丝戏虐之色,向老太监道:“焰摩,你可知道,一个人只要沾上权势一天,那么权欲就会纠缠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司马岚没有让我失望,只因为我知道他手中的权势越大,那么权欲就越盛,这是他足以毁灭自己的最大弱点,有了这个弱点,从一开始就注定司马氏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