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罗并不接受赐封侯爵,隆泰淡淡一笑,齐宁却也是微笑道:“在我大楚要想封侯,并不容易,皇帝隆恩浩荡,申将军是否觉得侯爵也配不上你?”
申屠罗还要说话,段韶却已经道:“既然是皇上的恩赐,申将军领受就是。”
申屠罗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听说令狐煦驻守在濮阳。”皇帝凝视着段韶道:“不知长乐侯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段韶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道:“皇上是想让我游说令狐煦?”
“朕不会强求你。”隆泰道:“只不过令狐煦和他手底下的将士困守孤城,如果迟迟得不到解决,他们的下场一定不会很好。”也不多说,道:“义恒王,你送他们出宫!”
齐宁起身来,段韶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多说。
齐宁送了两人出了宫门,宫外却有神侯府的人在等候。
段韶和申屠罗在淮南王府被发现之后,就被神侯府的人带回去,不过却也没有关进牢狱,让他们在神侯府的独院居住,倒也是颇为照顾,今日皇帝宣召,正是韩出口,而且皇帝几次说起日后即使有什么变故,也不要互相有负于对方,这话看似随意,但齐宁总觉着话中有话。
不过皇帝的心思,终究不是能够完全猜透,他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坐车去往丐帮分舵。
韩话,韩下去,但一脸懊恼之色。
申屠罗微一沉吟,才道:“这都是臣的错。臣当初以为陌影真的有什么法子扭转乾坤,所以束手就擒,臣......本应该战死在船上!”
段韶道:“大都督莫多心,本宫不是怪你。”
“殿下宽厚,但臣确实罪不可赦。”申屠罗叹道:“我大齐水师尽在臣的统帅之下,不但没能封锁住淮水,还因为疏忽大意,让大齐水师几乎是全军覆没,此等大罪,绝无宽恕之理。”
此时一名丫鬟送茶过来,申屠罗过去接了茶,段韶看着申屠罗厚实的背影,也是黯然,知道如今在这大楚京城,除了宫里的皇后,唯一的依靠便是申屠罗。
皇后身居宫中,自己未必还有机会见到,唯有与申屠罗相依为命。
申屠罗接过茶壶,似乎在想着什么,终是转过身来,放了茶杯在桌上,给两只茶杯都倒了茶,这才道:“令狐相身在濮阳,那边的情况,令狐相最是清楚,何去何从,令狐相定会仔细衡量,若是殿下这边去了书信,令狐相遵从殿下之命,也许会打乱令狐相的步骤,甚至会给濮阳的数万将士带来灭顶之灾。”
段韶皱起眉头,略有不快道:“本宫并没有答应要给令狐相去书信。”
“前番齐宁要求臣给令狐相去信,臣也确实亲书了一封信,虽然看似游说,但那封信暗含玄机,别人看不懂,令狐相却是看的明白。”申屠罗缓缓道:“臣告诉他,由他判断局势,自行选择道路。”
段韶叹道:“若是我们能够前往濮阳与他们会合,也未必没有出路。”
“殿下,濮阳是汉国人的地面,那里的百姓绝无可能臣服于我们。”申屠罗叹道:“而且汉国人也不会任由我们在濮阳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