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听令,向前,冲锋!”
亲兵们发出怒吼,不再后退,拿着武器顶着重甲,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与众多旗本武士脸贴脸的撞到一块。
范卓远的刀在这个空间内只能竖劈直刺,他每踏前一步就能斩杀一人,刀下无一合之敌。
三层重甲让他宛如铁塔,无视任何伤害,攻击他的武士们刀劈枪刺、锤砸斧斫,没有任何一种兵器和杀敌手法能够起到作用。
而此时,范卓远已经孤身杀进了敌军人群当中,与己方部队脱节,陷入前后左右都被围攻的境地。
他的长刀因为太长,甚至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用随身携带的两柄铁骨朵乱锤。
这样的战斗实在没有什么技巧,你打我一下,我回敬你一下,没有任何防守架势,谁能扛得住打谁就能活下来。
这里还有谁能比范卓远更能抗打?
显然没有,所以不过盏茶功夫,范卓远的脚下已经尸积如山。
他站在高高的尸山之上,浑身上下已被腥臭的鲜血淋透,银甲变成了赤甲。
铠甲的缝隙处还挂着没来得及甩掉的残肢碎肉,甚至内脏……
两支铁骨朵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头部沾满鲜血和脑浆,粘稠的液体还在往尸山中滴落。
他宛如地狱爬出来的魔神一般,居高临下俯视着最后数百敌军,这份气势不仅彻底震撼了敌军,便是己方大军也看得心惊胆战,忘记了继续进攻。
此时敌军已经被包围了,四周密不透风的都是刀枪剑戟,只要一次进攻,就能彻底将之剿灭。
两千旗本精锐,如今被杀得只剩数百人,如此可怕的战损早已令幸存者丧失了全部斗志,他们聚拢在一起的原因,只因为统率少贰经资还未投降罢了。
少贰经资身上的铁甲彻底破损,身上遍布着数不清的伤口,能支持他站着的,是那股不愿亡国的信念。
“你这个恶鬼!迟早必遭天诛!”他举起残破的名刀指着范卓远骂道。
方才几乎就是范卓远一人,以纵横无双的杀戮,彻底将这群旗本队的士气扑灭。
范卓远认出了此人就是第一个用空马破枪阵的家伙,他的勇敢和机智令范卓远印象深刻。
不过他在战场上从无怜悯之心,此刻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打得有些累了,需要稍微喘口气。
他歪着头看向少贰经资,说道:“这个人给个体面,留全尸。其他人,斩尽杀绝!”
大军如惊醒的猛兽,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攻来,不超过片刻功夫,哀嚎求饶的大名和武士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说斩尽杀绝,就斩尽杀绝,现场没有一个活口。
而正面战场已经进入了追亡逐北的阶段,这种活是属于骑兵与轻步兵的,重步兵则留下打扫战场。
广袤的原野上,轻步兵正面追逐,骑兵侧翼驱赶,大军的目的是将众多逃亡的败兵集中赶向蜿蜒的筑后川处。
这些败兵真正在前线被杀的顶多一万出头,大部分皆是在逃亡途中毫无抵抗的被砍杀。
更多的则是被驱赶到了筑后川,迫使他们跳入大河之中。
数万尸体积于川中,令河水几乎为之断流。
而数日之后,下游出海口就看到大群尸体冲刷入海,将附近的百姓吓得几年之内不敢靠近。
此役被后世称为筑川合战,受到历史学家广为称颂,称这是日本融入华夏集体当中所迈出的最重要的一步。
这一战,之后,九州、中国两地再无可守之兵,途经之处传檄而定。
而系统此时传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