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前辈名号?”
“名号不过浮云矣,可惜我当年未能成帝,仅为圣王,否则……现在,我也许还能追随古血吧……”
他长叹一声,无意间竟回答了楚尘当初从血山离开时的疑惑。
可楚尘还想和他确认一番古血大帝是否真的还没有陨落时,楚尘人已经被驱逐出水界,同时面前大泽中也出现了一柄镌刻着诸多道法的青铜古剑。
“以此剑劈开此泽,剑消之时一切也都会消失,可惜,我这一缕残魂能做的有限,否则,定会让你带走一些道法,不过,以小友的气魄也未必看得上我留下的道法,后会无期,希望小友善待它们三个。”
这声音自远处的那一滴水界中传出,楚尘噘了噘嘴,这一趟还真是血亏啊。
握住青铜剑的剑柄,楚尘仰望着头顶上的斑斓波光,这大泽上方,那圆形大阵又一次显现,未灌注青铜剑内丝毫的灵力,楚尘知此剑非凡,仅仅只是在湖底斩了一记!
“唰!”
青铜剑周遭印刻的道文纷纷显威,在大泽被一剑分开之时,这些道文也纷纷如小蝌蚪一般冲向了上方的白色大阵当中。
只见白色大阵不断绽放各种神辉,眨眼间,便已如飞絮一般飘散而消。
而楚尘手中握着的青铜剑也在失去了这些道文加持之后崩碎。
脚踏着雷踪步,楚尘在分开的大泽即将合流之时,已冲出湖底,周身黑色灵力尽消之时,目光落在了大泽岸边摇晃着尾巴,屁股都快甩飞了的小白身上。
碧落蚕、紫色巨猿与金角圣鹿全部都呆愣的望着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便重新出现的楚尘。
对于大泽里面究竟怎么回事,楚尘不说,它们恐怕一辈子也想不通。
“小兄爹!牛逼啊!”碧落蚕大叫。
紫色巨猿也是高兴的捶了捶胸膛。
金角圣鹿眸子疑惑的看着落在岸边逗狗的楚尘,四蹄踏空而来,开口道:“你怎么这般轻松?此前那两个修士是都死了么?”
楚尘抬起头笑了笑,虽不知白衣圣王究竟是否愿意让它们知道实情,但还是开口道:“我倒是没见到此前那两名修士,不过你们的主人却是在冥冥中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此番才这般痛快。”
他相信,白衣圣王应该不会希望看到它们过于悲伤,白衣圣王只剩下了那么一缕残魂,早晚都将消失在天地之间,换做是楚尘自己,也不会愿意让小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消失,不过,他也不希望金角圣鹿继续怀有对白衣圣王的怨恨。
白衣圣王纵使再担心外面的它们三个,但也没有逼迫那两名修士离开水界,甚至宁愿与他们阐述将来黑暗重临的可怕,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楚尘相信,白衣圣王留下的道法一定足以让当世九州修士眼热,那可是白衣圣王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其价值不比古血大帝的那一滴帝血差分毫!
“我不信!”金角圣鹿开口,而后在半空奔跑的它直接冲进了茫茫大泽中。
碧落蚕望着大泽发呆,紫色巨猿也憨傻的挠着头。
楚尘望着金角圣鹿扎进去的大泽,墨绿色的大泽中,金角绽放神辉的它四处寻觅着大泽中一切可疑之处,但水界与那阵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阵法被斩,水界也变得有出无进,更是无法在茫茫大泽中感知到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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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金角圣鹿回到了岸边,短黄色的鹿毛湿漉漉的,它低垂着鹿首,双眸无神。
楚尘相信金角圣鹿并非真正的怨恨白衣圣王,可能金角圣鹿对白衣圣王的主仆之情与碧落蚕、紫色巨猿都不同,若给它一个选择的机会,或许,它宁愿当年就跟着白衣圣王一同闯进那黑暗之中。
哪怕是死,它也愿意伴在白衣圣王的身侧。
楚尘能想象到昔年太古时代,白衣圣王骑乘着金角圣鹿名动九州的威风,可岁月会让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却也是一把无形的刀,刺伤着他们的心。
“我欠你人情,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金角圣鹿道。
楚尘望着心不在焉的它,金角圣鹿明显有很重的心事。
“活下去吧。”
楚尘叹息,他并不指望收金角圣鹿为坐骑,他也相信,曾追随白衣圣王的金角圣鹿,背上恐怕再无人能坐,活下去,想必也是白衣圣王所希望的。
金角圣鹿眸光复杂的看了眼楚尘,然后头也不回的踏着虚空奔向了蛮州的更深处。
碧落蚕人立在虚空中,望着金角圣鹿远去的背影,许久许久。
“这个没良心的!小兄爹?你需不需要可爱的蚕宝宝当宠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