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龙翻身!”
典天殿外,袁二郎双手绞若长龙,紧紧揪住皂衣壮汉的肋下和肩膀,猛然使力,皂衣壮汉企图挣脱,却如被漩涡吞噬一般,根本无力还手。
只得愤然痛骂,但却无济于事。
袁二郎咬牙一笑,面露峥嵘之色,一把将已经精疲力尽的皂衣壮汉掼在地上。
随即身形骤起,闪开在一丈之外,此举是提防皂衣壮汉复又爬起来缠住他,这皂衣壮汉战力并不强,但缠斗之技尤为诡妙,如花蟒缠身,几乎能让人窒息。
袁二郎与他久战不下,在典天殿屏障范围内,又无法施展武技,每次将皂衣汉打倒,却又被他迅速缠住,实在令人恼火。
这一次,他提前闪出一丈,皂衣壮汉果然扑了个空。
“江道理的手下也不过如此嘛!不,江道理根本不可能有你这么弱的手下!哈哈,你这条疯狗方才不是要咬我吗?”
袁二郎一时兴起,骑在皂衣壮汉身上,猛地提起一拳便砸他眼眶:
“我让你乱咬人!我让你咬!”
血沫四溅,碎肉横飞。
砰!
砰!
接连两拳砸下去,虽不可动用修为,但他的武道体魄却也非寻常人可以比拟,顿时将皂衣壮汉打得满目全非。
黑色的衣襟瞬时间被鲜血染红,血淌了一地。
狠狠发泄了一番,袁二郎方才站了起来,看向周围旁观的人,眸中飞出得意的神采。
皂衣壮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瞳孔缩成一点,神色格外骇人,看向得意的袁二郎,见他一身天青色襕衫,白布裤白布袜,足蹬黑履,浑身上下竟是一点伤都没有,顿时把他气得心中呕血。
“我要你死!”
皂衣壮汉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挥掌便要冲向袁二郎。
“既然想死,不如你们两个一起吧!”
阴恻恻的话声骤然传出,刹那间,一道凄惨白光瞬刻划出,将两人生生分开,而后,在所有人惊异震颤的目光之中,那道白光赫然分化作两道雪蛇般的锁链,向皂衣壮汉二人抽了过去。
啪!
一声惊空脆响,令人头皮发麻,皂衣壮汉和袁二郎脸上各挨了一链条,如被神鞭蟒尾抽打了一般,瞬间起了一道血红印子,触目惊心。
两人几乎被打懵的同时,身体突感紧迫,一股强劲无比的压迫气势碾压而下,在一场凭空凝现的暴风惊雪之中,雪色链条将二人齐齐捆住,弹指之间,雪色链条裹挟着他们卷入雪色涡流之中。
“啊!救命!”
“发生了什么……不要!”
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的两个人被雪色链条引动的漩涡所吞噬,彻底消失不见,神魂寂灭。
空中仿佛还残留着二人的惨叫,空气里仍旧弥漫着血腥气味。
场中一阵骚动,大家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两条狗在这里狂吠,实在聒噪,既然他们的主子不作为,只好由鄙人代劳了!”
说话的,赫然是一尊修为已达准帝三重天的壮年准帝。
实际上,袁二郎二人并没有被他杀死,而是被雪色漩涡传送到了执法殿里。只不过,这尊准帝故意不说,似乎是极乐意让他人惧怕于,他弹指“杀人”的神通伟力。
他身材颀长,形销骨瘦,黄色面皮,如枯枝般的手指习惯性地掳着尖下巴颌处的一撇山羊胡子,狭长上挑的一双眼,眯缝笑着,眼底却是散发出幽冷的光。
一身破旧的灰色袍服无风自荡,准帝气息尽显无遗,迈步走出,周遭空气瞬时凝冷几分,仿佛被他扫一眼,体魄道心便要被当场洞穿。
场中弟子纷纷避之不及,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这人是谁啊,行事竟如此霸道?”
“没见过!他笑起来好瘆人,简直像一只恶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