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宁无猜点了点头,继续道:“马员外其实只是洗剑阁内某人的一颗棋子,用来替那个人办他不方便办的事,需要他像颗钉子一样钉在灞河县里,听候吩咐做些什么……”
年轻时混迹街头,结交了一大堆狐朋狗友,为人愚蠢而又短见,沉迷享乐而又不善经营。
像是马成这种一无是处的败类,原本是没有成为棋子,被人利用的可能性的……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
李希望听完顿时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老王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宁无猜说完,他很快也想到了那件事。
宁无猜更是点了点头,肃容道:“没错,就是那件事!如果那件事不彻底解决,即便是将马员外伏法也没有用,灞河县很快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马员外……”
看着两人一脸忌讳莫深的模样,林采薇秀眉轻蹙,忍不住柔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件事是指哪件事?”
宁无猜瞥了一眼旁边还在剥栗子的阿山,对着林采薇轻声说道:“我今天去县衙查了近二十年的卷宗,发现近十年似乎是一道分水岭,近十年之前的灞河命案远,比近十年里的命案要少得多。我很困惑,但是那里的一个老书吏却给我讲了一件有趣的事。”
说着,宁无猜扭头看向沈小叶:“沈姑娘,你有听说过灞河河神么?”
沈小叶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些印象,但似乎的确没听过灞河有过什么河神……”
宁无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剥栗子的手指微微一颤的阿山,继而沉声问道:“那马员外这二十年里,有没有做过什么,就是那种你觉得他比较反常的事?”
“反常……”
沈小叶踟蹰了片刻,说道:“马员外为人蛮横,素来欺负别人欺负惯了,平日干的也都是一些夺人家产,纵仆行凶的事情,但他自己不这么觉得,反而总是标榜自己乐善好施。”
“这二十年最反常的事应该就是,他当年刚发家的时候,给灞河县捐了个鼓楼,就立在灞河边上……”
宁无猜闻言看向李希望,李希望顿时脸色一白,颤声道:“莫非是那鼓楼?”
“不错。”
宁无猜点了点头:“按理说灞河河神这种大事大家应该都会记得很清楚,但从我踏入灞河县到现在,却几乎没有人提起过,而大多数人也只隐约记得灞河曾经有只水鬼……”
“十年的分水岭,反常的大阵,马成和洗剑阁的联系,我现在越来越确定十年前曾经有一位灞河河神存在。”
“只不过,洗剑阁通过马员外建立了这么一座鼓楼,又通过鼓声施展了术法,让人们对灞河河神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
说着,宁无猜笑了笑:“可惜百密一疏,洗剑阁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万万没有料到,世界上还有王老书吏这种过目不忘的普通人存在!”
“你的意思是,洗剑阁布局灞河县这么多年,其实是为了让灞河县忘记这位灞河河神?”
“而这洗剑阁给马员外当靠山,其实也是为了让他看守这被镇压的灞河河神?”
听完宁无猜的话,林采薇顿时明白了过来,但紧接着有些不解的问道:“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非是马员外不可……而且,这洗剑阁和那灞河河神又是什么恩怨?”
“恩怨……”
宁无猜笑了笑,目光掠过林采薇,落在沈小叶和阿山身上:“我说灞河河神与洗剑阁,你们可能还一头雾水,但若是说出这灞河河神的名字,你们估计就明白了。”
“因为他叫……”宁无猜说到这里,看着手指略显僵硬的阿山,眯着眼一字一顿的道:“陆,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