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阁阁主叹了口气:“那……陆淅川恢复洗剑阁弟子身份,洗剑阁再补偿其家人一笔银子,如何?”
“多谢阁主……”
宁无猜深吸了一口气后拱了拱手,尽管仍有不甘,这些迟到的补偿也难以衡量一条逝去的年轻生命。
但沈小叶和阿山的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
为陆淅川洗刷冤屈,再争取上一些补偿,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
“葫芦~”
“煤~”
“葫芦~”
“煤~”
一位老大爷佝偻着走过,看向街边卖煤和卖糖葫芦的小贩,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两个大男人在街上眉目传情!成何体统!成何!咳咳……”
说着,便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离开。
“煤弟,如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如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如何?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因为当时我踩碎你一筐煤,就追着我吆喝了一路……”
“葫芦哥,这……小弟不善饮酒……”
“不善饮酒?男人可不能不喝酒啊,煤弟家是哪里的,在家乡的时候没学过饮酒么?”
“小地方……小地方……不值一提,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连个酒馆都没有,也就是年关的时候热闹热闹,举行庙会什么的,差不多……”
“哎?煤弟,你耳朵上怎么有耳环痕?”
“啊啊……啊,我们那里敬的是观音菩萨,这是每年庙会的时候,都由我来扮观音……葫……葫芦兄怎么这么问!难不成……难不成想女人了不成?”
夕阳微斜,昏黄的铺满了整座城。
卖糖葫芦的小贩看着那满脸黑煤炭印的小贩,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女儿家的嗔怒,红着脸轻叹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城门口!前几天那几个年轻仙师又回来了!”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听说这次好像是从天边飞来的,一回来就把鼓楼给砸了,手里还提着个人!肯定又有大动静了!走啊,去看看热闹去!”
“同去同去!”
街道上人群陡然变得熙攘起来,纷纷火急火燎的朝着城门方向赶去,黑压压人潮开始汇聚。
宁无猜坐在鼓楼的废墟中,望着黑压压的吃瓜群众涌出城来,纷纷汇聚在灞河边,等了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间,这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乡亲,想必你们也想知道,我手里的这个人是谁,而我为什么要回来砸碎鼓楼!”
眸光扫过人群,宁无猜伸手将那昏迷不醒的魏落蝉抓起来,声音凛然的说道:“他!叫魏落蝉!曾是洗剑阁的内门弟子,被人称作落蝉公子!如今已经被洗剑阁除名!”
“因为他遣人建了这座邪楼,蒙蔽了大家的记忆,又在水下建了邪桩,残害了无数条无辜的生命!甚至连镇妖司和官府,都成为了他的帮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了掩盖一件事的真相!”
“那就是!”
宁无猜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回手指着结着冰层的河水说道:“灞河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