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这家伙竟然当街做起了买卖。
一想到自己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要治一个小商贩还不是易如反掌?
突然有了可以出一口气的机会,他才一时兴起有了想要找一找李承九麻烦的念头。
但此时沉下心好好一琢磨。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名不与官斗,绝非戏言。
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最终只得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哎!罢了,算我张宝贵倒霉!”
说罢便站起身,对着黎守仁深深的行了一礼。
“黎老哥,今日老弟口不择言,冲动之下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是老弟不对,得罪之处还望老哥见谅。”
黎守仁见张宝贵终于理智了一些。
毕竟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利益。
况且,细盐的份额可还没到手呢。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那自己必然也得接着。
“无妨,今日老哥也冲动了些,既然话已至此,那今天之事最好到此为止,以后李承九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矛盾化解,屋里的气氛也终于有了些许缓和。
压了压手,让几个人坐下说话。
片刻后,黎守仁见所有人都已沉住了气,这才抿了口茶说道:
“宫里来消息了。”
“什么?”
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紧张。
此话一出,几个老头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黎守仁摆了摆手,“先都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原来,大云朝重新颁布了新的细盐专政。
往年对于细盐的管控,是通过当地府衙来管理盐商,再由盐商去进行市场调配。
但几年下来,效果不尽人意。
大量贪官为了一己私利与盐商相互勾结,导致细盐的价格水涨船高,但盐税却是少得可怜。
一边国库无银,发不起军饷。
而另一边老百姓吃不起细盐,哀声哉道。
为此,户部尚书不得不起草文书,建议修改盐政。
可谁知这条利益线早已蔓延到朝堂之上,两拨人据以立正,互不相让。
好在皇上是个明白人。
不再听这些老臣在耳边吹风,强行颁布了新政。
从打击贪官开始,废除盐商一职,由各地府衙对细盐进行了全面管控。
然而。
此政一出,整个朝堂都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得利的老家伙为了不东窗事发,想尽了各种方法来阻碍新政的推进。
从北陵到西昭,从东书再到文元。
推进的速度一再受到了牵制。
就因为南疆位置偏远,这才让当地盐商有了一息喘息的机会。
但,细盐新政早晚会落到这片土地。
想要脱身就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黎守仁将整件事情说完,再次抿了口茶,这才垂眼看向几位。
几个老头屏着气,各有所思。
见此,黎守仁轻咳了一声说道:
“现在各个地区都在执行新政,所有盐商都要交出售盐许可,由当地官府统一管制,不知几位对此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几个老头哪还坐得住,纷纷说道:
“看法?没了这细盐的买卖,光靠我开的那几家酒楼一年才能赚几个钱?”
“你确定消息属实?”
“哼,就凭裘秀儒那酸书生?他能管得好细盐?”
黎守仁早已料到几人的反应。
轻声一笑,这才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呵,所以老哥不才,有一计,不知道几位老兄弟愿不愿意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