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已是祖帅的第三封信了,您若是再不表态,末将担心这条路可能就绝了!”
吴国贵看完祖大寿的劝降信,有些担忧地道。
吴三桂闻言,沉默了一会,道:“国贵,你确认巩永固已经用瘟疫之法对付女真了吗?”
吴国贵点头道:“根据我们飞羽营的消息,巩永固因安置山西百姓,导致大同地区瘟疫肆虐,他军中不少兵士也因此感染了瘟疫。”
“他原是将感染之人集中治疗,只是前两日却突然颁下重赏,鼓励士兵出战,那些感染的兵士觉得生机渺茫,纷纷请战。”
“不过不知是那些兵士的病情并不严重,还是女真人与我们体质有异,女真人虽也感染了瘟疫,可死亡率并不高,反而因此激起了仇视之心,致使大同的战局异常激烈。”
“要是巩永固再拿不出办法,相信最多四五日,大同可能就会被女真攻破。”
吴三桂听完吴国贵的讲述,有些疑惑地道:“这事有些不对啊,巩永固并非莽汉,他不应不知此举的后果,莫非这里面还藏着什么隐情?”
吴国贵摇头道:“大帅,末将觉得您多虑了,您看多尔衮只是两日才攻一次城,我们的损失也不小。”
“那豪格的兵卒虽比不得多尔衮,但也是八旗劲卒,而巩永固手下真正能战的也就万余人,其他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他先前能阻挡七八日已是不易,若非用瘟疫之法
延缓了女真的攻击,恐怕此刻大同早已被攻破......”
吴三桂听着吴国贵的讲述,知巩永固采用瘟疫之法,应是黔驴技穷的无奈之举。
若果真如此,接下来女真攻下大同,得到给养后,必会挥师京城。
而崇祯虽然善战,但手中却无精兵,肯定挡不住女真的兵锋,那大明的覆灭就近在眼前了。
现今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接受祖大寿的劝降。
这本也是他的一条后路,不过每每想到此,他心中总有些不甘。
因为他虽未去过女真,但也听说过祖大寿的情况。
据说现在的祖大寿虽也身居高官,却并不自由,穿着奇装异服,还拖着臭烘烘的辫子。
整日里奴才长、奴才短的请安问候,毫无当初的枭雄模样,活得实在窝囊。
他自不愿活得如此憋屈,不过女真势力日益强大,俨然有入主中原的趋势,故他也不得不留一条后路。
当然,这只是一条万不得已之路。
其实吴三桂先前的想法是以山海关为基础,向东、南扩展势力,这样纵使不能如董卓、曹操般挟天子以令诸侯,至少也可割据称王,逍遥自在。
所以尽管先前李自成对他许以重利,他都没有答应。
一来是他想再看看形势,二来则是李自成的许诺还没达到他的要求。
当然,他也知道自身实力仍有所不足。
所以才会进京勤王,就是想趁机扩张他的势力。
当他到达京城,发现李自
成败象已露后,便借叛军之手除去王永吉,同时削弱高第的实力,以便彻底掌控山海关等地。
他原本是准备借平叛之机,进一步拓展地盘,实现他心中的计划。
只是崇祯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在经过京城、山西等战,特别是乌龙驹失控一事后,他原本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甚至一度觉得就这样替大明守住山海关,无拘无束地度过此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