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升为人机警,并不轻易表态站队,只是顺势而为,并恪尽职守,因此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二十七个春秋。
后来崇祯重振朝纲,谢升因办事严肃认真,成绩卓著,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随后不久又被加封太子少保,一路官运亨通。
期间虽有所起伏,却恩宠不减,到崇祯十三年已位极人臣,被封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等职。
后因不慎泄露和议之事,被罢官归乡,他就回到了德州老家。
沈廷扬自也知道这位老前辈的履历,冷笑道:“宪之兄,你放心,在这位‘聪明’的前辈面前,我们会小心的。”
史可法摇头道:“季明兄,你这脾气......”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史德威引着谢升走了进来,于是一脸笑容地迎上去道:“老大人,可法一直想去拜会您,只因俗务缠身,又怕打扰了您的清修,一直没有成行。”
“不曾想今日竟劳您亲来,真是罪过......快,请上座!”
史可法亲切地搀扶着
皓首白须的谢升,正要请他上座,没想到谢升却拒绝了,面有愧色地道:“宪之啊,老朽对不起你,今日是特来向你请罪的!”
他说罢,竟要跪下行礼。
史可法微微一惊,急忙拦住他道:“老大人,这可使不得,晚辈可受不起啊!”
谢升一声长叹,一脸愁容地道:“宪之啊,老朽真是对不起你啊!”
“你本军务繁忙,因为我们和高杰之事,不辞辛劳地赶来调节,我们本应配合你,不曾想谢陛......哎!”
史可法闻言,有些担忧地道:“老大人,莫不是高杰对你们不敬?”
谢升摇头道:“这倒没有,高杰虽是匪身,却也还识得些礼数,对老朽也十分客气。”
“是谢陛,他今早听说任七又增兵攻打滑县,就急匆匆带了六千人赶去救援。”
“老朽得知此事后,急忙派人去阻拦,却没能追上他,你说现在山东战事如此紧张,他竟然擅作主张,真是......”
史可法本还担心是谢陛和高杰起了冲突,此刻听了谢升的话,才稍稍放松一些,劝解道:“老大人,您不用生气,令弟也是侠义心肠......”
谢升在史可法的劝抚下,逐渐恢复了平静,随后又闲聊起来。
不过谢升看似闲谈,言语间却透漏出谢陛不易,让史可法不要追责之意。
而史可法佯作不懂,只是拿些客套话安慰。
谢升也是聪慧之人,见目的不达,虚应了
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史可法送走谢升后,看向沈、阎二人道:“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沈廷扬皱眉道:“谢陛离去的突然,莫非他们也得到了陛下被叛军围攻之事?”
史可法点头道:“从谢陛的举动来看,他们应已知晓了此事,就不知这谢陛是真的去了滑县,还是佯作离去,想借机......”
他话还未说完,先前的亲卫又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他一份文书。
史可法展开一看,竟是高杰听闻崇祯在上党受到叛军攻击,请求与谢陛一起出兵护驾的文书。
他微微摇了摇头,又将文书递给了沈廷扬。
沈、阎二人看过后,都不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