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事极为隐秘,连左羡梅也不知晓,不曾想却被卢九德一语道破,不由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左良玉毕竟是胸有城府之人,他惊讶过后,又强作镇定地道:“女真来势汹汹,本帅怕京城有失,又无法请旨,因担心冒然出兵引发误会,才让金声桓秘密前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让卢监军误会了。”
卢九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宁南伯果然忠心,只是却不知王德化是否也是这般忠心。”
“咱家听说王德化帮李祖述夺取云南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不知是否也是去协助朱慈烺守城!”
左良玉见卢九德连王德化之事也已知晓,知道再敷衍下去,极可能惹怒对方。
他虽有心将卢九德除去,却想到对方心思深沉,既敢说出此事,必是有后手。
若他不能斩草除根,极容易惹祸上身。
于是他轻叹一声,佯作无奈的道:“卢监军,你既如此洞察局势,难道不知陛下并不在武昌?”
“而且陛下兵马虽不多,却早非先前孤困之势,现今陛下文有蒋德璟、李琎、申湛然等人整治朝纲,武有刘文炳、李若琏、堵胤锡、张煌言诸将统兵征战。”
“若天假其便,恐怕数年之后,陛下就能扫清寰宇,重振大明,我们若再不识时务,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卢九德见左良玉
口气已有所松动,沉声道:“宁南伯若果真欲效忠大明,令爱又怎会暗令心腹潜入川蜀等地。”
“何况陛下虽已北上,却并不在京城,若咱家所料不差,陛下现今应在山海关一带,但多尔衮此次携数万雄狮而来,一举击溃了吴三桂及其引以为傲的关宁铁骑,其势已不可挡。”
“加之高第冒然率军出关,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您以为陛下还能有回天之术?”
左良玉摇头道:“纵使山海关失守,陛下亦可退守南方,而女真虽强,却不善舟楫,加之北人痛恨女真,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
卢九德冷笑道:“退守南方?南方是何情况,相信宁南伯比咱家更清楚!”
“而且陛下凶名远播,若真是退守南方,恐怕局势会更不乐观。”
左良玉闻言,张了张嘴,却并未出声,只发出一声轻叹。
卢九德见左良玉沉默不语,知他已然心动,只因对崇祯有所顾忌,才不肯表态。
于是他又缓颜道:“咱家知宁南伯一向忠于大明,可先前京城被围时,咱家和宁南伯都误信人言,以致与陛下有隙。”
“而今陛下虽英明神武,但手段之狠远胜太祖,想宁南伯也曾听闻云南之事,黔国公府可是替大明镇守云南两百余年。”
“现今被沙定洲攻陷后,陛下不仅没有发兵平叛,反有传言说沐天波意图谋反,而且陛下已派人慰问沙定洲,隐约有封赏之意。”
“想
沐天波尚无过错,只因土司叛乱失了权柄,陛下为稳住局势,便有杀他之心,您觉得以我们现今的情况,纵使全力相助,陛下能饶得了我们吗?”
这事本是左良玉的心结,此刻闻言,脸上立时闪过一缕凶狠之色。
卢九德见状,又急忙道:“若宁南伯能将令爱许配给福王,福王愿以五百万两黄金为聘,助宁南伯成其大事!”
左良玉闻言,不由露出惊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