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夫之离去后,朱元璋又看向杨奇道:“高文采那边可有消息?”
杨奇闻言,有些伤感地道:“自高指挥使与巩大人诈降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倒是叛军中有传言,说......”
他说着,见朱元璋面有戚色,急忙改口道:“不过末将听说李牟似乎与刘宗敏等人不睦,以致刘宗敏的大军迟迟未动,不知是不是高指挥使他们暗中策划的此事。”
朱元璋摇头道:“先前巩永固未败时,李牟尚不肯归降,现今我们的大军已撤,他一支孤军,又怎会在此时倒戈。”
“若咱所料不差,这应该是刘宗敏的疑兵之计,让咱们误以为他无力东进,而他的精锐恐怕已经悄悄赶往京城了。”
杨奇愣了愣,随即神色复杂地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申大人,要知他现在阻击豪格已是十分吃力,若是叛军突至,恐怕......难以抵挡啊!”
朱元璋闻言,不满地看了杨奇一眼。
杨奇见到他凌厉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颤,随即跪下请罪道:“末将糊涂,请陛下治罪!”
朱元璋又看了杨奇一眼,却并未让他起身,沉声道:“左良玉那边可有动静?”
杨奇恭敬地道:“根据锦衣卫的消息,宁南伯已令金声桓从陕西撤到了忻州,而他也悄悄赶到了忻州。”
“只是他们到忻州后就没了动静,锦衣卫已在加紧追查,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
朱元璋皱眉道:“黄得功呢,可撤回了京城?”
杨奇摇头道:“没有,先前太子曾下令,让靖南伯镇守通往京城的要塞,所以并未回京。”
“不过也有传言说靖南伯遭遇了刺杀,因为先前靖南伯都会亲自巡视要塞,这几日却一直呆在营中未出。”
“锦衣卫曾暗中去查看,因靖南伯的营寨防守十分严密,还未查得准确消息!”
朱元璋见接连两事锦衣卫都不清不楚,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又问道:“南方呢,可有新的消息?”
杨奇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低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有谣传说沙定洲与缅甸、老挝等地往来甚密,似乎还签订了一些协议,只是具体约定了什么,锦衣卫还未查出来!”
朱元璋听说沙定洲并未出兵,也就放下心来。
他示意杨奇出去后,又缓缓走到行军图前,比画了一阵,沉吟道:“太子的性子虽然懦弱了些,却绝不会屈膝投降,看来他的议和之举应是想麻痹众人,然后再一举破敌!”
“他此举虽然有些冒失,不过既然连锦衣卫都未发现异状,再加上杨二哥手中有一千铁骑,以及京中的兵马,倒也有几分胜算!”
“只是左良玉为何会到忻州,要知巩永固的大军已经退回大同,他应也没有胆量攻城,那他到忻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他想趁机攻打京城?”
想到这,朱元璋又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他
觉得左良玉若真有这样的胆气,上次就不会被他逼着去围剿马重禧。
“莫非是狼兵潜伏到了京城,他准备借机行事?”
朱元璋说着,又在行军图上一阵比画后,沉吟道:“狼兵本有一万左右,而在江南出现的狼兵一直只有三四千人,那剩下的人应一直潜伏在北方。”
“先前宋献策突然败退,恐怕与他们也脱不了关系,现今女真与叛军齐至京城,他们趁机浑水摸鱼倒也有可能。”
“若果真如此,咱是否可以利用左良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