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好一个不知!”
“若不是你逼迫于王卿,他又何至于性命垂危?”
“先前叛军围城时,他不曾受伤,女真、叛军齐至时,他亦不曾有事,王德化等人为祸宫闱时,他也保住了性命!”
“那多灾祸他都平安渡过了,可现今叛逆已被扫除,他反而被逼自尽,你竟还好意思说你不知?”
“你一向自诩忠臣,口口声声说要挽救大明,却逼得大明的功臣自尽,你到底是何居心......”
随着朱慈烺一连串的责问,不仅范景文一脸惊讶,就连范复粹也是目瞪口呆。
“草民未曾逼迫王大人!”
范复粹回过神后,一脸淡定地道:“不管殿下信不信,草民确实没有逼过他!”
“若他真的服毒,想来也非草民的缘故,而是他问心有愧所致!”
“问心有愧?”
朱慈烺先前因王家彦性
命垂危,又见范复粹毫无愧色,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突然爆发,才厉声斥责。
不过他虽已气极了范复粹,却因生性仁厚,在话出口后便有些后悔,正想着该如何回旋,没想到范复粹竟说王家彦问心有愧,心中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喝道:“好一个问心有愧!”
“本宫倒要问问你,你可问心有愧?”
“先前大明危难时,不见你的身影,现今天下要太平了,你却跳出来扮忠臣,你可有愧疚之心?”
范复粹本已想好了应对之词,没想到朱慈烺竟问出了这等诛心之语,一时竟愣住了。
一旁的范景文见状,急忙上前劝谏道:“殿下,范复粹行事虽有不当,却也是一片忠心!”
“只因他离京已久,对京中的形势不了解,加之皇后娘娘薨逝的突然,他心中难安,才有所偏颇。”
“好在陛下已降下明旨,让他担任工部尚书之职,待他了解陛下后,自不会再有孟浪之举......”
朱慈烺也知范复粹并无坏心,只是行为有些偏激,所以先前才在朱元璋面前替他遮掩。
此刻听闻朱元璋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封范复粹为工部尚书,便知对方是因他之故,才如此委曲求全,心中不觉有些愧疚。
随即想到朱元璋既能容下范复粹,他也不该再生事端,以免对方难做,因此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不曾想这时范复粹竟慷慨激昂地道:“殿下,草民之前确实
做错了,但草民以后绝不会错!”
“不管您现在如何看草民,以后您就会明白,草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大明......”
他说罢,又一脸郑重地九次叩首,随后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朱慈烺见状,气得身体微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的范景文见状,知范复粹已走入极端,唯恐他偏激之下惹来祸事,高声喝道:“范复粹,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正在前行的范复粹闻言,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范景文道:“范景文,我原以为你南下,是想积蓄力量,好拨乱反正!”
“没想到你为了升官,竟抛弃了心中的道义,我实在羞与你为伍......”
范复粹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大惊。
特别是范景文,已是面如土色,身体微颤。
“范复粹,你可是要逼本宫杀了你?”
就在范复粹快走出大厅时,朱慈烺冰冷的声音响起道。
与此同时,朱慈烺身后的周镜亦长刀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