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来亨的消息,北京原只有两万余人,崇祯虽带回了三四千人,但此次就已派出近万人,城中最多不过一万五千人左右,可谓前所未有的空虚。”
“若说崇祯没有万全之策,断不会行此等危险之事,所以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谷可成闻言,有些不满地道:“你若是对岑汉贵不放心,给我三千骑兵,我追上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刘芳亮有些无语地道:“我们虽说有五万之众,可大部分都是流民和落草之人,并无甚战力,真正的能战之士也就万余,骑兵更是只有五千,怎可分兵行事?”
“若是如此,还不如回防的好,要知党守素已逃出马士英的围剿,手下更有五千精兵,现在已在赶来的路上,待我们与他会和后,再一举破之,岂不是更好!”
谷可成连连摇头道:“不可!”
“崇祯现在用的就是缓兵之计,若是我们再耽搁下去,正中他的下怀,依我之见,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刘芳亮知谷可成是个急躁的性子,只得耐心劝道:“可成兄弟,此战关系甚大,我们切不可大意!”
“要知崇祯自称得到朱元璋的真传后,几乎从无败绩,他现在敢这样做,其中必有深意,我们若贸然行事,极可能会中了他算计。”
谷可成不满地道:“那你说说,他就那点兵,能算计我们什么?”
刘芳亮自是答不上来,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一脸担忧地道:“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不要看轻了崇祯,想当初崇祯只有一座孤城,又内有叛臣,外无强援。”
“而我们不仅在内有伏兵,在外还有数十万兵马围城,可谓占尽优势,但最后却依然功亏一篑,由此可见崇祯不简单。”
“现今他是率军回京,又毫不畏惧地大开杀戒,应是有所倚仗,我们当要小心行事,以免重蹈覆辙!”
谷可成因在先前的京城之战中,不仅损兵折将,还断了一条手臂,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此刻闻言,觉得对方是有意揭短,立时不满地高喝道:“磁侯,你为何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先前一战,我们虽然败了,可若非宋献策那狗东西装神弄鬼,一定要按时进城,而白广恩那群混账东西又临阵倒戈,你……我们又岂会失利?”
谷可成本要说刘芳亮率领的南路大军来晚了,不过想到先前对方一路披荆斩棘,而且李自成也未要求南路大军合围北京,只是让他们挡住援兵即可,也就临时改了口。
刘芳亮见谷可成不仅一脸怒容,还改了称呼,知道对方动了真怒。
其实他亦有些生气,不过当他见到对方空荡荡的左袖后,暗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张鼐道:“小张侯,你对此事如何看?”
张鼐见问,有些犹豫地道:“我也未看出崇祯有什么安排,不过至今未听到父皇的消息,只怕他未必能来援,若是再耽搁下去,局势恐会更加不利!”
刘芳亮点头道:“这也是我担心之事!”
“按照先前的约定,陛下早就应该到了,可现今却迟迟未至,而且你李大哥亦有信来,说左良玉已到忻州,似有断他归路之意。”
“我们原打算再各自攻打一阵,若仍无法突破,便合兵一处,可现今岑汉贵的兵马突然出现在我们中间,此事怕是不容易了。”
谷可成自己气了一回,见刘芳亮一脸忧色,又主动开口道:“你若真不放心,不妨提前与补之兄弟合兵,也好借机消灭了岑汉贵的兵马,反正他现在带的是兵痞,又不是狼兵,并没有......”
“狼兵!”
“对了,就是狼兵!”
刘芳亮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