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想要壮大秦家,想要恢复往日的荣光,乃至于逐鹿中土,君临神州,所需要的,不单是地盘与兵卒,还得有更强大的个人实力。
之前,他一度绝望,末法时代,修炼难于登天,纵然是集整个秦家之力,怕也不能将他送入大能行列。可是现在,他却真真正正看到了曙光。
徐胜就是他的希望。
在徐胜的体内有着两股难以想象、强横无匹、浩瀚如海的力量,如果能够据为己有.....
秦烈攥紧了拳头,若真能如他所愿,那大能之位何足挂齿?纵是圣人,也可一争!
“初识、了然、通幽、灵泉、神念、天府、无碍、超凡,八大境界,还有那传说之中不可修炼,不能触碰的‘映照诸天——神明之境’。”秦烈低声自语,目光闪烁,“到了神念境就算是大修行者;入了天府便是一方名宿;到了无碍境,肉身圆满,便可称为‘一世大能’;至于超凡,就是入圣,脱离了凡人桎梏,不是神明,却也与之类似。在今日今日,圣人的地位恐怕还要远远高于远古时期的神明,毕竟远古神明行走世间,当今圣人却不显于世。”
秦烈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决意将徐胜当作血食,要将其化为他冲击更高境界的助力。
他可以将徐胜一口吐下,但他不会那样做的。那样太浪费,太过暴殄天物,而且他也怀疑自己能否承受住那么强大的力量。
他有更好的打算,他要将徐胜作为长久的食粮,他要将其圈养起来,用其血肉炼丹,成为他源源不断冲击高位的资本。
可是,那注定很有难度。秦烈明白,徐胜是不会屈服的,从他看到其眼神的一刹那就明白了。徐胜是绝对不会甘心被圈养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反抗,如果反抗无效,他会以死亡做为最后的抗争。
徐胜,并不怎么畏惧死亡!
如果徐胜死了,那么那两股力量又当如何?秦烈不敢去赌,不管是消散还是爆发,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怎么样才能阻止徐胜的自我毁灭呢?该如何去做?
秦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问题,徐胜如若一心求死,实在有太多方法,他根本阻止不了。
徐胜可以咬舌自尽,他要是在徐胜口中塞上铅石,使其无法咬舌,徐胜完全可以绝食;他要是给徐胜强行灌食,那么大量取用血肉之下,他又能活多久?
难解!
秦烈皱眉,一动不动,站了很久;突然他顿悟一般,猛然惊醒,也顾不上族长威仪,甩开大步,直朝他久未光顾,已经快忘却了的“藏经阁”。
他依稀记得,在“藏经阁”中有一套秘法。
在长久幽暗之中,徐胜已经分不清日夜,他不知过了多久,只是照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挨上一遍酷刑。
每次在忍受了一整套的惨无人道的刑罚之后,他还要被强迫着施药救治。也不知到底是些什么药,通常会让他更加痛苦;然而,痛苦过后,他很快就会痊愈。
在不间断的、循环往复的折磨中,他已经心如死灰,看不到一点希望,有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他在犹豫,他不甘心,他尚有牵挂。
他无法忘却老瞎子与寒山和尚的嘱托,他无法忘记中州南郡城中那个如花似玉的绝色女子,他还没有让老瞎子返回家乡,他还没有揭开命运之后的隐秘。
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
他哭了!
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心伤。
“吱—”
牢门被推开,那个名叫秦烈的老者换了一身白衣,款款而至;他的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用沙哑而又魔幻的声音,轻轻地对徐胜说道:“孩子,苦了你了。”
孩子,苦了你了!
徐胜的耳边,这几个字来回环绕,经久不息。他一抬头,正好迎上了秦烈深邃的目光,那眼睛中像是有一片星海,幽深无极,辽阔无边。徐胜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沉了进去。
“孩子,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苦了。”秦烈的手从徐胜地头顶拂过,就像一位师长那样轻柔慈祥。
徐胜的眼前是无数重叠的光影,忽远忽近,明灭不定。他一瞬间看到了很多人,全是他心心念念的:老瞎子、寒山和尚、父亲、母亲、兄长、许丽子、木怀瑾...他们都重叠在一起,他们都向着自己走来。
徐胜的眼睛愈发地湿润了。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秦烈的声音如梦如幻,充满了亲和力。他对着徐胜,一字一顿地说道:“秦昭,辛苦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昭?”徐胜仿若魔怔一般,自顾自地重复着。
“对,记住了,你叫秦昭,是我秦家第五十四代族人,是我的孙儿辈。”秦烈笑着,轻轻地说道。
“秦昭?”徐胜又念了一遍,然后双眉猛地一簇,寒声道:“你放屁!谁是你的秦昭,老子是徐胜。”
“你...”
“啪!”
秦烈气极,反手甩给了徐胜一巴掌,愤愤而去......
然而,第二天,秦烈又来了,依旧重复着昨日的行为和语言。
再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天天如此,日日这般。终于,在努力了一个多月以后,他终于听到了那句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徐胜虚弱地对他说:“族长,我是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