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刺入胸膛,只因那里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再受伤,恐绝灭。
刷!
剑出体,血光旋,杀意纵横,十方风断!
严少光又从新掌握了力量,与此同时,他也彻底迈入了老年。
“你死,一切事了。”
严少光嘴唇轻动,“刷刷”两步,缩地成寸,一踏十里。
剑。
微寒。
悬在徐胜的后背,抵在他的脊梁骨上;这次,剑与徐胜之间没有距离,严少光不信,还有人能挡在剑前。
“嘶——”
后背发凉,徐胜倒吸凉气。剑已触到他的皮肉,再一点,再进一点,就可刨开他的筋肉。
“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师承何派?”
显然,严少光并不想马上杀了他,而要以死亡的威胁换取疑问的解答。
答或不答?
其实没有什么不同,结果都是一样——严少光会尽全力索命。
答与不答,全凭徐胜的心意。
“看你几次三番发问,我便慈悲为怀,告诉你也罢。“徐胜轻轻开口,虽有死亡之危机,仍做镇定淡然之态。
首先,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虽然死亡理他这么近,但那暗中的“无名存在”既然救了他两次,绝不会在第三次放任不管;再者,若真的要死,说什么也要留下一丝体面尊严。
听到徐胜的话,“老迈”的严少光皱起了眉头。徐胜如此表现,没有惊慌,太过反常,竟导致他心绪不宁,颇多猜测生发,乃至...暗自冒汗。
“他还有其他手段?”
严少光心语,将心一横,劲力催动,也顾不上徐胜的来历,只想快点了解他。
“我名秦烈,出自辽州秦家,师承荒山苦僧、失目老游。”
此际,察觉到不对,徐胜连忙开口;他的话,让严少光不可遏制地一顿。
就是这一顿,徐胜感受到了,暗自积蓄的“无形秘力”爆发,其人如脱弓之箭,又似弹丸之石,往后方横飞而去。
“该死!”
严少光只觉得再次受辱,目中愤怒倾泻而出,长剑顺势一斩,血光匹练死江流奔涌;莫大威压,撕扯着虚空震荡。
徐胜,重重坠地,顿时烟尘四起;他蓦地回头,但见虚空一晃,一具肉身横空出世,迎着血光...又挡住了剑,挡在了他的身前。
砰!
如之前一般,这人凭空而现,接着又化为血雾,消散于天地。
“啊!”
严少光疯了,不是疯狂,而是失去了一切心智,摒弃了一切理性,真真正正的疯!
“死!死!死!死!”
一连四个死字,他的双眼全数裂开,两颗眼球下坠,耷拉在眼眶之外,血珠“滴滴”地淌个不不停;不单如此,因为极度的虚弱,他的脊梁完全弯曲,个头短了三尺,再结合那飞扬的满头白发,早已不似人类,宛如妖魔。
丰神如玉的天纵少年,成了如今这样,怨谁?
反正在严少光心中,一切的“罪责”都归到了徐胜头上。
他要徐胜,马上死!
“噗!”
长剑入心,继而“惊鸿”出体。徐胜颤颤巍巍地站起,眺望严少光,眼中只有平静。
他料定,自己绝不会死于此时此地。
“死!”
又是这个字,严少光又吼,徐胜被震得耳朵生疼。
剑!
血光绽放。
被严少光扬起,从后至前,将要形成一次斩击。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剑只挥到一半却停下了。严少光没有力气再让它向前哪怕一分。
“啊——!”
他发出不甘心的嘶吼,没想到,因为这一声,手臂处的气力消散,长剑竟不受控制,直直朝后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