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徐猖艰难开口,不去理睬那惊天动地的“恐怖”,一眼眼睛,只在“三国士”脸上紧盯。
“咔!”
三指弯下。
这一不经意间,甚至可以说轻描淡的动作,却在顷刻之间,改变了整个局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噗!”
“噗!”
“噗!”
三声响,几乎分不出先后,甚至于在浩大的战局之中微弱的不值一提。
但,这三声,是局势的逆转。
正在行功,正欲决一死战的“三国士”突然毫无征兆的集体爆开,化作点点血雾!
那些鲜红的点,渗入灰、白、黑三色之中,更增添了景象的奇诡,有一种别样的美!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看到这绝美的一幕。除了徐胜与大将军等少数的几人外,在大多数士兵的眼里,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由势不可挡的前进变为停滞。
再然后,三种颜色在交融与碰撞之中逐渐扭变形;最后,只听得“砰”的一声,三色“图景”崩裂开来!
三种颜色,也分不出彼此,立刻析成无数的光点,向着四面八方迸散!
这方天与地,一时之间全被光点充斥,看上去不可不谓惊世骇俗。
每个人,包括徐猖在内,都呆住了,怔怔出神。
不过,很快的,震惊的感觉就被恐惧所取代。
“快跑!”
徐猖猛然回头,朝着身后那已经避开很远的万余自家兄弟呼喊。
“快跑!”
大将军也在高呼,之前的镇定荡然无存,焦急过后,心痛立马涌上心头。
他知道,再大声的呼喊也没有用。
他的部队,比徐猖多得多;他部队所处的位置,比徐猖狭窄得多。
那光点像雨滴,又像陨石的碎片,飞速地下降着...
“啊啊啊啊!”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人声之鼎沸比闹市还胜十倍。
一粒光点便是一把匕首,一根箭矢,无情地、快速地收割者生命。
而它们不但于人“残忍”,碰到山壁也是一样的“不留情面”。它们狠狠地撞击、扎入,破坏山体原来的结构,把大片规格不一的石块扬起、抛下。
石块所具备的杀伤力,往往数倍,乃至数十、数百倍于光点。
“啊啊啊啊!”
惨叫更加上涨几分,夹杂着石块“轰隆”,这一片,小小的山谷间,仿若人间炼狱!
“不可!不可!”
大将军发疯一般,铮铮汉子,声音颤抖,眼眶微红。
“啊啊啊啊——!”
很久,又仿佛没有很久。
石块不再落下,“轰隆”之声停歇。
人痛彻心扉的喊叫没有了,变成了苦苦的呻吟、哀求。
整个山谷狭道,原先有巨石横挡;现在,已完完全全被石头塞满!
瞿峡的千年古道,今日正式成为绝路!
就算是任运大能,也别想十天半个月就能疏通!
“唉——”
徐猖长长吐气,一方面,他为身后死伤的弟兄感到惋惜;另一方面,看到眼前瞿峡变绝途,他多日来紧绷的心,也微微放下。
三十多万人。
真真正正、完完全全被拦下了。
樊川军、灵州,乃至整个关东都暂时安全了。
“好,不负...”
一时之间,徐猖有万语千言,可刚说出三个字,他就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仰面朝后方栽倒。
他太累了,也太虚弱了。
多日的对战早让他精疲力尽,禁制的使用也不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他能坚持到到现在,已是奇迹,全凭意志!
“将军!”
“老徐!”
司少空眼疾腿快,从人群中冲出,身后跟着几个士卒,一起朝徐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