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似乎知道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父母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腿打断,于是一个个的,比平日里闹腾的更加厉害。
长生带着雪津往一边侧了侧,免得被这些孩子们碰倒。雪津倒是看一眼长生,再看一眼那些跑的快的不得了的欢快孩子们,觉得有些不舒服。
本来以长生的年纪,也是该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怎么竟然一个人生活在那个了无生息的小院?而且还只有一个去世了的爷爷。
只是,雪津觉得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探寻那么多,于是一直都没有问。
“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雪津的眼神,长生忍不住侧脸看了一眼,却只得到了一个迅速转过去的侧脸。
“没什么。”
长生倒是没有在意。今天晚上还有戏班子,两人转着转着就到了那戏班子前。大概是大家夜里的活动比较少,因此难得有这样的热闹事儿,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戏台子周围聚了一大堆人。长生两个几乎挤不过去,不过还好,两人现在耳聪目明,就算站的远些,也能听见看见。
这似乎是一出贵妃醉酒。
“妾与大王道平常,只恨此身单薄无力,无法为君排忧解难……”
长生听的很认真。不知道这出戏是谁排的,总之很适合他们普通百姓,至少大家都能听得懂。虽然雪津觉得太过白话,但此时只是图个热闹,谁也没有那么认真。
就在两人听的认真之际,前面两个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闲话。
“这戏班子唱得不错啊。”
“哪儿?你不记得之前那个叫荣昌的戏班子了?在咱们县唱了好几日。那身段那唱腔那衣裳,才叫一个好看呢!”
“我也知道那个戏班子,确实唱的不错。不过不是说后来去下面乡镇唱戏的时候戏台子塌了吗?”
“也就是因为戏台子塌了被吓走了,要不然,那戏班子可比这唱的好多了。我还记得他们唱的最好的那出戏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什么太子?”
“大津太子出巡记。你怎么忘性这么大?不过我觉得,那戏班子唱什么不好,唱一个亡国太子的戏,还是跟咱们大秦敌对的国家,或许就是因为遭报应了吧?”
“你放什么屁呢?大津都亡国四十多年了,哪儿还有什么敌对……”
“哗啦!”
那两位老人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瘦瘦高高的后生手里的花灯掉了,也没怎么在意,回过头去,两人又聚在一起讨论自己喜欢的戏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