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个伤痕累累的姜氏女的时候,魏云舒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就有人去姜家处理这件事了。
“我朝律法规定,杀人者偿命。即使是至亲父母,也要仗刑八十。只是姜小姐,我且问你,这一顿仗刑过后,你与姜家可就彻底决裂了,你真的想好了?”
姜氏女死死咬住唇瓣,不敢去看那个皎皎如云间月的男人,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既然他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自己又何必顾及他们的命?
既然姜氏女同意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命人将姜氏女好好安置,魏云舒想起朝中那一大烂摊子的事情,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戎狄人真的要庆幸大夏现在不是铁板一块,不然,这么多年下来,戎狄怎么可能还会存在?急不得,现在是真的急不得。可是,他的身子……
喉中传来阵阵痒意,魏云舒轻咳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去找茶水,长生就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放在了他面前。
魏云舒的表情微微缓和,喝了几口之后,喉咙里的痒意也缓解了不少。看着长生,魏云舒其实觉得有些愧疚。因为一己之私将长生留在身边,外面人说起来都是自己把长生当成继承人一样,但事实上,他也没有教给长生太多东西。
等他离开,最少也要保她一世平安。
长生不知道魏云舒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想起今天这件事就觉得一阵气闷。戎狄人跋扈也就算了,毕竟两国之间有世仇,可姜氏女的家人不该用一条鲜活的生命来谋取私利。她能看出来姜氏女看似坚韧,实际上心里难受得很。毕竟在此之前她活在家人和睦的假象里,怎么可能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亲人会用自己的命来谋取私利名声呢?
连在帝都也是这般,说明这样的现象并不少见。或者说,以前这样的情况更多,只是近几年在魏云舒刻意的打压下,还真不敢有人明目张胆的用家中女子的贞洁来谋取私利的情况。只是姜家伪装的太好,今日才爆出来。魏云舒势必要去管一管的。
“这件事你就不必再管了,后日要去皇家春猎场,你有没有需要准备的东西?”
长生想了想,这倒是没有。魏府的侍女们很是能干,但凡出行没有什么事准备不到的。倒是魏云舒的身体,能经受得住这连日的奔波?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过,但长生却知道,这个男人几乎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才能稳稳当当的站在自己面前。之前府里的大夫也说了。
“以督公的脉象来看,已然是,油尽灯枯。但督公至今还能活着,实在是求生欲强到了极点。只是,也不能多思多劳,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