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儿子,忽然莫名其妙的往外走。
那一对夫妇,也跟着走出。
这样一来,幻境便再也拦不住他们。
李二见状,伸出手,想要以术法拦住他们。
杨雄摇了摇头,让他别动。
他倒要看看,那个少年,要走到哪里去。
……
只见他直直走出皮影铺。
皮影铺外,停着一辆马车,一辆黄包车。
那少年走出来,便直接坐到了黄包车上。
“喂,儿子,你干嘛呢,夜使大人,等下还等着见你呢。”
夫妇俩见状吗,急了,伸手就去拉他。
可那个少年,却跟生根了一样,根本就拉不动。
两口子没办法,只能去黄包车上拉。
说也奇怪,这对夫妇,才踏上黄包车,忽然之间,便是两眼无光,面无表情,同样也跟着,在黄包车上,坐了下来。
黄包车,位置不宽,坐两个人还好,坐三个人明明很挤,坐下去的时候,甚至传来明显挤压的声音。
“喂!”
一旁正靠在马车上,用纸裹了一支草烟的马夫,见状,猛地出声。
“你们去哪儿,知行夜使,刚不是找你们去了么?”
并没有人理会马夫。
而黄包车的车夫,已经拉起黄包车,准备离开。
有时候,人如果要死了,那是拦都拦不住的。
这马夫如果不管,等黄包车离开,还能捡回一条命。
可他偏偏就不知道哪儿撞了邪,居然几步过来,一脚踩到黄包车上,站了上去,口中喊着:“给我站住!”
在他两只脚,同时落到黄包车上之后。
便见到整个人,忽然间,也是两眼无光,面无表情,挨着三人,坐了下去。
可黄包车的位置,三个人,就已是极限。
这人往下一坐,就听到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响起。
他竟是拼着骨骼断裂,也生生坐了下去!
一时间,鲜血顿时沿着黄包车的缝隙,流了出来。
奇异的是,车上的四人,却没有任何感觉,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就那样任由自己的骨骼血肉,被挤裂。
方脸车夫再次拉起黄包车,脚步轻快,离开了这里。
……
看着远去的车夫,杨雄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
煞!
真煞!
而不是供养煞的养煞之人!
煞分种类,不论是什么煞,只要是真煞,想要害人,都必须,符合它害人的规律。
比如产煞,只害孕妇;桃花煞,只害独居男子。
而福寿煞、蛐煞这种,本质上,还是人为养煞,所形成的。
这个车夫煞——姑且如此称呼它,看样子,是人不能上他的车。
可为什么,它第一次不杀这一家三口,而是等到知行夜使被杀之后才出手?
不对。
杨雄忽然想起来。
这一家三口,坐黄包车来的时候,因为带着行李,所以有两辆车。
那对夫妇乘坐的是第一辆,那个少年和行李,则乘坐的是第二辆。
第一辆给过钱。
第二辆没给钱。
后面,车夫煞找上门来的时候,也只是召唤了少年上车。
那对夫妇,是阻止儿子坐车,所以才上车的。
这么一想,杨雄大概明白了车夫煞的害人规律。
第一,不给钱。
第二,上了车。
符合这两个规律中,任意的一个,就会失去神志,被车夫煞给带走。
至于带到哪里,又会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地上,一地流淌的鲜血,杨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贪小便宜?
活着不好么?
想起来,上次花魁坐车,好像也没给钱,最后还是托其他车夫,把钱转交给他。
如果那个车夫,没有转交那笔车费的话……
怕也是凶多吉少。
坐车不给钱,亲人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