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试过了，当年那座横跨一元年的天元星辰就是他的试探之作。

“此事不必强求，你老祖还不知道当年咱们乾国的情况么？”

陈浔笑着，继续说道，“渡劫成功者先入悟道古树之地，能否悟出道蕴只能看你们造化，这条路你们只能自己走，老祖我也不能帮你们太多。”

“老祖已帮我们太多...”柳涵紧抿双唇，颔首道。

“还有三万余弟子卡在合道期与大乘期，我也能期望他们能走得更远，不过我还是希望能看见越来越多的后人，让我玉竹山脉人丁兴旺。”

陈浔如今看得很开，笑容满面，“这些小家伙们，定是能超越他们的父辈与母辈。”

柳涵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明悟宗门后续的道路。

“是，老祖。”

“若有弟子坐化，我会看着他们离去。”

“老祖...”

“去吧，我坐坐。”

陈浔微笑，缓缓喝了一口茶。

当年条件太苦，没有为五蕴宗弟子们留下太多后手，只能期许他们能在自己后来创造的一个个天地造化与机缘中越走越远。

若是中途倒下，希望他们也能不负此生仙途。

至少他们见识了鸿蒙河的壮阔，神山大陆的宏大，天地尽头的恢弘。

这是他能给这些弟子的仙道见识，修炼，大多也只能靠自身，无法拔苗助长。

柳涵笑容清灵，竟是舒了一口气。

这一幕倒是让陈浔一怔：“小妮子，你这是什么神态。”

“老祖，他们怕给你添麻烦，时常内耗，有很大的负罪感。”柳涵双眼微微有些红润，“总觉得太过浪费...”

柳涵话还未说完。

陈浔眉宇大蹙，怒声道：“放屁，这些年本道祖在打江山，倒是疏于对于你们的管教，集合，全体集合，他娘的，我一个个去问候这些小子与丫头！”

轰！

陈浔霎时间冲天而起，柳涵破涕为笑，乖乖的跟在身后。

半日后。

整个五蕴宗一阵鸡飞狗跳，大黑牛也加入了，处处都是一片惨嚎之声，就连女弟子也难逃魔掌，被训斥得噤若寒蝉。

陈浔放话了，一年之内莫要找他，本道祖要好好肃清一番五蕴之风。

……

三月后。

一处禁地之中突然绽放无数光辉，安宁轰隆隆的转头，蛙道人急不可耐，疯狂大喊大叫：

“大白灵！！！”

嗡—

禁地处有一个光茧，天地一片血煞之气，竟有汹涌天泣之象诞生，像是有什么绝世大凶快要临世，天地狂风骤起，气氛相当之低沉。

五蕴不祥与灵绝来了兴趣，这里有他们手笔在，远远的站在一处大岳之巅观望。

柯鼎目光炽热，面色难掩激动，他等待这一日太久太久！

吼...

天泣之象中有上古凶兽‘白灵’的幻影隐现，它双目带有凶戾气息，静静俯瞰着神山大陆，似要吞天噬月，相当之凶悍。

轰隆隆...

光茧之中有一道磅礴血光冲天而起，霎时间将上空染成了一片血色，宛如血浆流动，相当渗人。

咔！

光茧渐渐破碎，其内血煞之气撼天动地，似乎正在冲破什么桎梏，动静异常之大，惹得整个玉竹山脉的生灵侧目。

好胆...

突然。

光茧中竟然传来一阵温暖柔和的光芒，有一个生灵正在缓缓孕育，她缓缓睁眼，很是浑浊，周身有先天战甲覆盖其身，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小女娃！

踏...

她一步步走出，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一股滔天杀伐之气轰然涌向天地。

而她的第一句话竟是：

“—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