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一些句子,自己都可以完完整整的背诵下来。
唐润匆匆赶来,魏朝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本书,直砸在了唐润脸上,道:“你好生大胆,竟敢刊印售卖如此混账之书?就不怕杀头吗?”
唐润强压怒火,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对魏朝道:“先生,这《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如何成了混账之书?”
魏朝厉声道:“此书内容可谓诲淫诲盗,不符礼数,不服管教,教唆男女违背礼制,你还敢说这不是混账之书?”
唐润叹息道:“此书乃是前朝之作,前朝之人犹可观瞻,我朝并无明令禁止,纵是混账之言,也无需先生动怒至此吧?”
“呵,我不仅动怒,还要彻底禁了这书!”
魏朝能不愤怒吗?
自己女儿素日端庄,从不敢顶撞自己半分。就因看了这书,竟将自己许给了进京赶考的一位举人,还说什么,遇到了自己的张生,要做那崔莺莺!
魏朝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将女儿关在家里,拿着这《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看了看,顿时火起,上面还有唐氏书坊的标记,便一路风风火火而来。
不把这书给烧了,难道还留着祸害更多人?
“两位,且能容小生说句话。”
就在唐润与魏朝争论的时候,书架旁一位年近三十的青衫男子出声打断了两人。
“你是何人?”
魏朝冷眼看去。
青衫男子和煦一笑,道:“在下建宁府举人杨子荣。”
朱允炆听闻这个名字,不由猛地抬头看去,星眸一动!
杨子荣!
这个家伙终于来了!
太好了,有人可以帮自己收拾座山雕了。
不过后世的座山雕也才一百来号人,可自己的座山雕,动不动就是几万人,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勇气与智慧。
“举人?”
魏朝听闻之后,态度缓和了一些。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今年“高考”的,万一中第,说不定便是同朝为官,不好得罪。
“你且说说,如此邪恶之书,当不当禁!”
魏朝阴沉着脸,询问道。
杨子荣手中也拿着一本《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看着魏朝,轻施一礼,道:“敢问阁下可是三法司之人?”
魏朝摇头道:“不是。”
杨子荣又施一礼,再问道:“那阁下可是内阁三老之一?”
“这个……自然不是。”
魏朝有些擦冷汗。
杨子荣三施礼,道:“那阁下可是大明国君?”
魏朝瞬间打了个哆嗦,脸色苍白,瞪着眼,连忙摆手道:“兄,兄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当然不是。”
“朝廷无禁便是可行,此书可放心营卖。”杨子荣垂手,肃然对唐润说道,然后看向魏朝,道:“想要禁书,阁下需取得三法司、内阁许可或皇上旨意。”
“若无这些,这书,你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