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其实很明显。
在李天澜当初刚刚入世的时候,秦微白就已经说过东城皇图的结局。
这个结局在李东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秦微白曾经告诉过他的,有关于东城皇图的事情再次清晰的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李天澜沉默着。
他就是东城皇图。
而秦微白则变成了这片时空中的古仙颜。
没有什么一见钟情。
出身于昆仑城的古仙颜从被他看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他针对昆仑城的棋子。
他把她从昆仑城抢回来,就像是甩在古行云脸上的一巴掌。
但男女之间的占有从来都是双向的。
他占有了她的同时,她同样也在她内心留下了痕迹,这种痕迹随着时间的不断加深,以一种很扭曲的方式产生了所谓的美好,但这没有意义。
错误的开始,注定会有一个凌乱的结局。
“为什么?”
李天澜的声音有些艰难,秦微白曾经说过,东城皇图被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女人一剑刺穿了心脏。
李天澜无法想象那一幕。
如果秦微白真的想要杀他...
任他举世无敌权倾世界富可敌国又能怎么样?
真的要有那一天的话,面对她的杀机,李天澜甚至连还手都不想还手。
死就死了。
这是不是也是这片时空中自己的心态?
“因为我。”
李东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似哭似笑的弧度:“各种情报似乎都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古行云当时用我的生命威胁了母亲,让她去杀你的。”
两人身后,六公主转头看了一眼李东城,欲言又止。
李天澜表情有些复杂。
为了孩子吗...
这个理由他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这个理由却跟他了解中的秦微白并不相符。
“您陨落之后,东城家族覆灭,王阿姨也自杀了,母亲把我和姐姐交给了林族,自己选择了复仇,她带着您的兵器,杀了王天纵,杀了王圣宵和江上雨,杀了李狂徒...”
“等等...”
李天澜迟疑了下:“她杀的了王天纵?她应该不懂武道吧?”
“怎么可能...”
李东城看着李天澜:“母亲被您抢走的时候就已经是惊雷境,后来更是您亲手教她的剑道,剑二十四,在您陨落之后,母亲的精神力量进入超然境,武道更是巅峰无敌境,再加上您留下的武器...那时她才是黑暗世界的最强者。”
李天澜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李东城突然轻声道。
李天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你说。”
“我曾经无意间去过您那片时空,当时我劈了帝兵山。”
李东城说道。
李天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我知道,事实上,你那一剑震惊了全世界,也包括我,一直到现在,你那一剑还是黑暗世界中的未解之谜。”
“夏至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相信。”
李东城眯了眯眼睛:“同样我也不知道我那一剑之后,夏至对您的态度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不过那不重要了,我大概可以感知到您现在的境界,所以到了这一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已经知道了李狂徒的身份,并且已经正式跟帝兵山决裂了,对吗?”
李天澜眼神有些古怪。
很显然在李东城的心里,自己在自己那片时空中经历的一切,应该是跟故事里的事情是一致的。
可事实上,这个故事,如果忽略掉自己是主角的话,它才自己心里真的就是一个故事。
这是经历不同带来的情报偏差。
“您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李东城轻声道:“也许离开这座岛,您就会回到您那片时空中的西子湖,我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决定我的出生。”
李天澜手掌颤了一下。
“我一生没有后退过,但这一次,我想退一步,我希望您可以将这里的一切告诉母亲。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让我出生了,很感谢您和母亲给了我生命,其实我这一生过的还行,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想在看这个世界一
眼。”
李东城笑了起来:“谢谢你们的赐予,尽管这并不美好。”
李天澜彻底沉默下来。
“我的出生其实就是一个错误,一场灾难。您有了我的故事,但我不确定您能不能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如果您想要改变的话,只要我不存在,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改变方式。”
李东城继续道。
“对不起。”
李天澜声音很低,很沙哑。
“这话应该让我来说,抱歉...”
李东城露出了一个极为漫长的微笑,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喊出了那个一直没有喊出来的称呼:“很抱歉,父亲,我逃避了我的生命,做了一次懦夫。能够遇见您是一个意外,也是我最大的荣幸,我心疼您和母亲,同样也有了心疼自己的机会,只要我不存在,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李天澜咳嗽了一声,突然笑了笑。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加入过北海王氏,我们之间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你的母亲目前在精神领域进入了超然境,但她并不懂武道,也不是我从昆仑城抢回来的。”
李东城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目光完全凝固。
“事实上,我在入世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你母亲,在我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她和轮回宫站在我面前,帮我挡住了来自于各个方向的敌意和阴谋,我与北海王氏无关,你的故事,从我入世之后,对我而言,就是完全陌生的故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天澜轻声道,看着李东城的眼神无比复杂,他很难把自己带入到故事里,因此如果将故事里那些熟悉的名字替换的话,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故事。
“轮回宫...”
东城皇图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他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势力到底是多么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