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快请,格格也快请,奴才不知皇上与格格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朕今天是因为心情好,带着波罗出来溜弯,恰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一看。”
接下来的发展非常正常,在和二夫妻的招呼下坐定,没过多少时间,乾隆就已经认出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施秉仁父子,也顿时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不是靖海侯吗?朕记得你和刘公子的矛盾很深啊,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刘公子也在一起?”
“回禀皇上,奴才施秉仁确实是承袭了祖上爵位的靖海侯。”
见乾隆居然还记得自己,已经几代人没资格上朝的施秉仁当然是受宠若惊,赶紧鬼扯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因为误会,奴才之前确实与刘公子有过很深的矛盾,但是后来奴才经过反思发现错在自己,追悔莫及之下便找到了刘公子负荆请罪,好在刘公子也度量宏大,很快就原谅了奴才。”
胡说八道了一通,施秉仁又赶紧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说道:“从那以后,奴才不仅与刘公子冰释了前嫌,还因为刘公子的祖上曾经与奴才的先祖一起为朝廷收复过台湾的缘故,开始与世叔侄相称。”
“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乾隆的心情本来就好,听到施秉仁这些冠冕堂皇的胡说八道当然更是开心,又好奇问道:“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造福台湾百姓的事?”
这这么好的卖弄机会施秉仁当然不会错过,赶紧把刘安云借粮开垦台北的事添油加醋的介绍了一通,还毫不脸红的宣称说自己听了刘安云的恳求后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一口答应,所以刘安云在大喜之下,这才代表台湾的穷苦百姓向自己道谢。
做为螨清最高酋长,乾隆当然希望他的统治能够更加稳固,所以听到了施秉仁的这番介绍描述后,乾隆自然是象许多辫子戏里面一样龙颜大悦,欢喜说道:“确实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难得你能够如此通情达理,为朕和朝廷分忧解难,其志可嘉!”
“奴才谢皇上谬赞,愧不敢当。”施秉仁赶紧重重磕头,心里却紧张大喊皇上你别只是嘴头上夸奖,得来一点实的啊!
还好,乾隆在这一点上倒没有让施秉仁失望,略一沉吟就主动说道:“这样吧,朕之前不是降了你的爵,还罚了你的俸禄吗?念在你一心报国的份上,这些处分就都免了吧。”
“皇上,那奴才的犬子……。”
施秉仁确实无比疼爱施斌这个嫡长子,赶紧小心翼翼的指向了旁边的施斌,乾隆见了一笑,随口说道:“行,遂你的愿,他不许袭爵的处分也免了。还有,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儿子?挑一个出来上报给朝廷,朕赐给他一個云骑尉,以此奖励你慷慨解囊,主动报效朝廷。”
“奴才……,谢主子隆恩。”
施秉仁磕头道谢的激动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如愿以偿的施斌更是把头磕得额头红肿,旁边的刘安云则悄悄撇嘴,这才知道施琅当年为什么能在螨清和郑成功之间反复横跳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这当奴才的天赋,遗传到了第六代和第七代依然还是出类拔萃啊。
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刘安云身上,挥手打发了施秉仁父子,又喝了一杯小酒后,乾隆表情有些奇怪的向刘安云问道:“刘公子,听靖海侯的口气,怎么你好象是准备回台湾了?”
“回禀皇上,草民的确准备回台湾了。”
刘安云只是表面恭敬的回答道:“其实差不多在半个月前,草民就已经准备返回台湾老家了,只过期间出了很多事情,还有为格格和老中堂治病,不得不耽搁到了现在。如今老中堂的身体已经大好,不日便可痊愈,所以草民就又开始准备回家的事了。”
“京城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考虑留下?”
看中了刘安云的医术,乾隆理所当然的开口挽留刘安云,说道:“如果你愿意留在京城,想要什么官职,或者是到什么衙门去当差,现在就可以告诉朕。”
听到这话,施秉仁父子当然是羡慕得差点流出口水,无奈刘安云却没有他们那种喜欢当奴才的爱好,坚持说道:“草民谢皇上隆恩,但是不必了,草民思念台湾山山水水,还想象世叔一样,在台湾有一个庄子让子孙当上富家翁,所以和当官比起来,草民还是更愿意回到家乡。”
言罢,刘安云又赶紧补充道:“请皇上放心,草民这几天已经把制药的方法传授给了宫里的好几名太医,今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自己就可以制药救人。另外皇上如果需要,只要一声令下,草民就算已经回到了台湾安家,也会立即回到京城为皇上效力。”
见刘安云态度坚决,又听说已经有太医学到了刘安云的医术,乾隆也没有过于勉强,微笑说道:“也罢,人各有志,既然你无心仕途,那朕也不勉强你了,随你去吧。”
“草民谢皇上隆恩。”
真心害怕乾隆硬留自己,刘安云听到这话当然松了口气,然后刘安云也象施秉仁一样悄悄的心里嘀咕,暗道:“十不全,不就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吧?我可是救了你最得宠的女儿,还有你最得力的大臣,怎么你也得给我来点实的啊。”
依然还好,乾隆在赏赐这方面勉强还有点人性,又笑道:“不过你这才救了朕的波罗,还有救了阿桂爱卿与和爱卿的儿子,为朕立了大功,这个功劳必须得赏,说吧,这次想要朕赏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