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某处

“脱离者，你身上的鳞已经溃烂，你经历了什么？”首言者与天朔行走在深海，他们在水中如同在大地上一般。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自主进化，那为什么不妨试试进化，进化到能够链接我思绪的程度？”

“你知道的，是你自主屏蔽了思绪，并且，我们找不到那一条通道链接你，就算是脱离者，也会有通道，即便你不再有属于我们的意志。”

“只要你还是我们，那条通道就应该存在，如果你还存在。”

天朔没有去和首言者嘴犟，那没有意义，讨论他存不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他心里明白就好。

“所以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吗？”天朔感知不到任何东西，除了水依旧是水。

这次没有了凯尔希提供的设备帮助，空间展开范围有限，再远会对他的精神产生负荷。

他仿佛回到了从前还靠着锁链前行的日子。

“……是的，但至少，我们把你带回来了，ishar-mla她能知道怎么做。”首言者带着天朔来到一处能够站立的地方。

“脱离者，你忘记了如何感应大海了。”

“事先说明……我从来没有感应过大海。”天朔身上的药剂只残存了一瓶，希望不会遇见巨兽，不过大概率不会撞见，海嗣们会主动规划路线。

海嗣们也不想碰见那东西，那会对它们的生存产生威胁，虽然不是毁灭性，但也并不好受。

“脱离者，你的处境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糟糕，你甚至都已经忘记你感应过大海。”

天朔嘴角抽搐了一番，没有去和首言者争论。

他总不可能说，他才成为海嗣甚至连一个月都没有？

“在你重新感应大海之前，我会在你身边，同胞们没有进化语言器官，因为那没有必要，但你无法通过思绪传达。”

首言者散发着猩红气体反哺大海“你没办法和他们沟通。”

“倒也是这样，有时候我也想不通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天朔叹了口气。

生存是唯一的目标，但为了同胞却又可以不顾性命。

还是说这所谓“生存”的判断，有着其他另类的判定？

天朔将这些想法压在心底，他不是来探究这些的。

“你们在深海做些什么？”

“供养海洋，巡戒，找寻同胞，进化……”

“停停停，已经够了。”天朔已经听到了他想听的。

“你是负责什么的？”

“找寻同胞，我找到了很多，ishar-mla，你……还有很多，语言器官在陆地上或许是必要的。”这是首言者在失去和ishar-mla的联系后自主找到的进化。

“……陆地上的同胞很多？”天朔有些疑惑，海嗣们互相有着感应，似乎是用着那离谱到一种境界的气味？

或者说是其他什么天朔不具备的能力。

“不多，比起海洋少了很多很多。”首言者从“岩石”上跃起，在海中游戈，天朔在其身后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