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封信交给监正会罗素阁下。”凯尔希从帐篷中冲出来叫停了大帝等人。
“得加钱。”大帝缓缓降落,接过那封信件,信件有些潮湿感。
“不过,以阁下的信誉应该不会赖账的,对吧。”
凯尔希和玛恩纳看向天空中飞行的三人。
“玛恩纳,海嗣要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凯尔希咳嗽了一声鲜血从她嘴角溢出,药剂暂时压制了那黑水的发作,但并不是完全压制。
“但你的心做好了准备吗?”凯尔希拍了拍玛恩纳胸口“没有信念的人是不能在它们面前伫立的。”
“……斯尼茨(临光父亲)和约兰塔(临光母亲),他们在一夜之间消失。”玛恩纳陷入了回忆,曾经在一起的过去。
“我没有他们那样远大抱负,就像那只企鹅说的那样,我这一生都在劝别人逃离。”
“只是因为我对这里太失望了,在这十年里,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体会了普通中层生活。”
“失望,还是失望,我无法去真正体会最低层的生活困境。”
“直到玛嘉烈回来,她说的那些话,尽管很天真,但我知道她能一直前进,她身边有着无论做出任何事都能靠得住的人,有着支持她的同伴,有着天时地利。”
玛恩纳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前两者他都曾经拥有,但他差的是天时地利。
“我能做的就是给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医生,仅此而已,我会拦住它们,在这里。”
玛恩纳抽出自己的剑,漆黑无比,与天空同为一色。
“它藏匿了数十年,现在它蓄势待发,我不知道它能做到什么程度。”玛恩纳抚摸着剑锋。
“但我与它感同身受,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斩开任何事物,数十年的隐匿只为一次华丽的出击。”
凯尔希知道,那把剑与玛恩纳的源石技艺契合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程度,数十年的蕴养,那一剑会到达什么程度,凯尔希自己也不好估计。
“既然如此,那就在此‘恭候’它们的到来。”
“医生,你应该去疏散那些老人妇女,带着他们离开这里。”玛恩纳的剑重新入鞘,带着一丝黑影。
“……好,无论面对如何困境,还请你心向光明,坚定意志。”凯尔希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
现在她在这里只是个累赘,她需要精良的器材来正式研发药剂。
只靠自己身体的反应和一些粗糙手段检测是不可行的。
“临光家的祖训是……不畏苦暗。”玛恩纳提起剑,向着沿水岸的方向走去。
银枪天马们集结,跟随在玛恩纳身后,向着沿水岸行军,行军的脚步声沉重,盖过了一切声音。
凯尔希看着那二十一位银枪天马和一位曾经的英雄。
“但愿他能来得及赶来。”凯尔希拖沓着脚步,忍着体内的阵痛走向峡谷中。
……
海嗣游行在这片大地上,无穷无尽,连绵不断的海嗣和怪物从水中上岸。
“……什么人?”斯卡蒂站在百米级海嗣头顶,前方一人挡住了它们这一部分的去路。
火红的头发,身后背着一把巨大无比的双手大剑。
史尔特尔默默将双手大剑抽出,面前的场景不容她漫不经心。
“嘁,又走错了路。”
斯卡蒂从海嗣头顶一跃而下,数百米的高空下坠使得地面凹陷进去。
海嗣在她身后漂浮。
两人相隔数千米伫立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