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火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史书上记载的英明神武的始帝,其实是个机关算尽的卑鄙小人?
他们会信吗?
始帝的史料,早已深入人心,街上的贩夫走卒都能说出几句讴歌始帝光辉的话。
郁苍听到有人说自己昏君,没有生气,内心平静无波,现在除了她,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倘若要因此被骂昏君……
他也不在乎。
“朕不是和你们商量,朕是通知你们。”
“在朕反悔想治你们罪前……滚!!!”
殿内重新安静,郁苍在原地坐了一会后,命人取来舆图。
“阙火,是哪几条河道干涸了?”
阙火沉默。
郁苍诧异地望去,“怎么了,你不知道?”
就算他昏睡,金鳞卫也不该失去对外界消息的掌控才对。
“属下知道,属下只是……”
阙火是当天大婚事变,旁观一切的见证人,他知道所有来龙去脉。
“皇上,若您没兴致,这件事我们晚些再处理吧……”
郁苍从醒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
郁苍摸着自己左手的两枚白珊瑚戒指,大拇指上的是男戒,无名指上的是女戒,女戒指小了点,在他手上不能完全戴上去,可郁苍还是把白珊瑚戒指戴在手中。
“这戒指,是朕准备在拜天地后,送给她的礼物。”
工匠精心打磨一月,终于做好。
郁苍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欣赏许久才说,“朕的确有私情,可朕也是曦国的皇帝,这片江山,她曾经守护九百年,就算不喜欢朕也要为她收好!!”
阙火听明白了,将干涸的河道圈出来。
“奇怪的是,这些地方的水没有源头,属下曾在皇上昏迷时带人亲自去看过,这些地方本不该有水。”
“这些水,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河道蜿蜒曲折,但都有源头有始终。就跟宓河横跨四洲,支流途经半个曦国的疆土一样,这些支流的源头就是宓河。
“皇上,您看这条名为函丘的河道,两头都被山路阻隔,干涸之后裸露出岩石山地,坚硬的石头铁锤都捶不烂,同样不是地下之水,可偏偏是这条奇怪的河道,养育了两边的三个村落百姓!”
所以这水怎么来的?
答案显而易见,但阙火还是找来了越国的图志,用它和现在作对比。
“皇上,图志记载,此地在越国时期,乃至越国之前的朝代都没有河道;
调来当地百姓的族谱,发现他们是因为越国末代皇帝公乔华昏庸,躲进山里避难的流民;”
“流民当时为何定居,没有文字记载,但若没有这条河,他们肯定在这生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