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眼无珠。”白曦说,“东坡乡的事何等重要,竟然被你敷衍搞砸,你不愿意给灾民建房子,何必去领这桩差事?”
白曦气的不是闻建功的冒犯,是他不把东坡乡的百姓当人看。
“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么……”白曦低头往纸上看,“那么即刻推去菜市口问斩!”
白曦从竹筒里,抽出一块赤红色的斩首令丢在地上,“拖下去!!”
闻建功额头都磕破了,结果还是要死。
他不懂,明明他是闻家的二少爷,大伯父在朝里当太傅,他堂姐是宫里的庄妃娘娘,他为什么要死?
胸口的不甘和郁气,迫使闻建功对眼前只有脸好看,穿得还没他好的女人道,“你只是国师,你凭什么判我!夏国哪条律法说了你可以升堂给人定罪!!!”
闻建功一天之内接连被打击,土霸王的信念崩塌,竟敢质问白曦。
白曦微微轻笑,没被闻建功激怒反而笑了出来,“有意思,本国师出宫一趟,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
郁苍在闻建功说出质问的那一刻,将手边的茶盏拍到地上。
被子碎裂的声音,闻建功后知后觉皇上还在。
“闻劲,你身为太傅,竟连自己的侄儿都教不好。”郁苍没有明显表露出愤怒,可他强大的压迫足以叫人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闻劲,你告诉他,国师有没有资格给他定罪。”
闻劲如果不是顾忌郁苍还在,早就动手先打死拖后腿的闻建功,“是,微臣遵命。”
闻劲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现在闻建功已经死了,“罪民闻建功,国师乃当朝一品官衔,位同亲王,在特殊时期如遇不平之事,三品以下官员皆可杀!!!”
也就是说,三品以下的官员都得死,你一介布衣算得了什么?
“你可听清楚了?”白曦头一次听说自己如此牛逼,“闻建功,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闻建功没有,他看见了大伯父的杀心,被拖出去的路上,甚至见到和他擦身而过的父亲向旁边躲避的动作,生怕碰着他似的。
闻建功眼神麻木,恍惚中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什么也不是。
堂下仅剩下闻劲,闻劲在白曦说话前捧出族谱,这是他出门前问老太爷要来的东西。
“皇上,国师大人,侄儿犯下大错,微臣羞愧难当,可臣早已与舍弟分家,闻建功近日所做之事,微臣一概不知啊!”
他急忙撇清和闻建功的关系,干脆地让刚被掌完嘴进来的闻滔海惊掉下巴,“大哥,你在说什么,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闻劲才懒得理他,捧着族谱上前,“皇上、国师大人,二房前些日子犯错,早就被老太爷逐出家门。这些脏污的小事本不欲上报御前,可古话有云不知者无罪,微臣确实不知他在望城做了什么,还请皇上、国师大人明鉴!!”
这下不仅是闻建功,连闻滔海都被驱逐。
闻滔海做梦都没想到,出门前的哥哥竟然早就准备好将自己逐出族谱。
就这么不想和他惹上关系?
可他也不知道混账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