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过去。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杀了。这简直太疯狂了,完全是把燕家往死里得罪啊。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
更让人震惊的,是另外两条消息。
一条是关于风家。
人们听说,几乎是在风辰遇险的同一时间,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樊阳城,沸反盈这条消息是出人意料的话,那么,另一个消息,就耐人寻味了。
消息是关于晴家的。
据说,因为熊律和柳子淮的勾结,晴家和风家之间差点爆发一场严重的冲突。当风家武者如同夜色中的妖魔一般奔袭无双城的时候,剩下的风家武者直接包围了晴氏兄妹和他们的卫队。在雨夫人的率领下,这帮疯子差点就动手了。
最终是风辰安全的消息传来,风家才放开了路。但让人震惊的是,晴家的车队离开了樊阳城之后,却没有去往燕都,而是驶向了无双城。
这条消息,瞬间就引发了一场地震。
那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角度和方式解读着,品味着。
那跳跃的烛火,微弱的星光或摇晃的马车灯下,一张张面孔或明或暗,或喜或怒。
南神国上空,风云变幻,波诡云谲。
……
……
峻岭之间,山道蜿蜒。
车队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厢外壁和窗户都爬满了水雾露珠。四只白色的雪龙蜷缩在树下酣睡。粗重地呼吸,每一次都如同刮起了一阵飓风,扯得林中树枝摇曳晃动。不远处,马匹被栓在树上,皮毛微湿,寂然而立,在清晨淡金色的破碎阳光中不时打一个响鼻,甩甩头。
山崖边,大司马白衣如雪,负手而立。听到身后车厢的动静,他转过头来。
在车厢里静坐了一夜的燕弘走了出来,手中还紧紧地捏着昨夜传来的消息。他脸色苍白,形容憔悴。耳边的鬓发,一夜间竟已经有些白丝。
大司马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想到,风家的那个小杂种……”燕弘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满是血丝。
燕弘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他的面前,大司马面无表情,目光冷漠。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这一刻袭击了燕弘,山风吹来,清晨的凉意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颤,他茫然地扭头四顾,仿佛才刚刚从梦中清醒过来。
“你安排人刺杀风辰,”大司马挥手布下一个隔绝声音和视线的屏障,冷冷地问道,“晴时雨知道么?”
燕弘失魂落魄,点了点头。
“呵……”大司马笑了起来,眺望远处道:“听闻数月之前,晴时雨来燕都游玩,与你相识,对你倾慕有加……其后,便有了风辰调戏晴时雨之事。再之后,晴执苍因此震怒,亲笔修书与陛下,燕晴两家多年未成的盟约,眼看着就要因此而立……”
大司马转头注视着燕弘:“这些,你瞒得很紧。以至于燕然一直都在追求晴家公主,全然不知为你吸引了许多目光。可他们不知道,难道我和陛下会不知道么?”
燕弘咬着牙,一声不吭。
“正因为如此,拿风家开刀这件事,陛下才默许你操作……毕竟,和晴家公主私下暧昧的是你,设下这个局,造出这个势的也是你,”大司马道,“若你能最终促成晴燕两家结盟,日后在陛下心目中,你就算排不上第一,也必在前三之列!”
听到这里,燕弘浑身都颤抖起来,不知是悔是恨。
大司马道:“可你先是傲慢轻敌,输了和风家一战。而后又亲自出手,触犯大忌。最糟糕的是……你居然把晴家也压上去了。你杀风辰,难道就没想过,晴家兄妹可是在樊阳城中!万一风辰身死,风家狗急跳墙,晴家兄妹会身处何等险境?”
“我自然想过,”燕弘一脸惶然,急切地辩解道,“大司马。晴执苍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眼看着他们兄妹身处险境而不留后手?我收到消息,风辰杀申振康的那一她知道,可她承认么?”大司马讥讽地道,“如今再想想,你还真认为她跟你一见钟情么?”
“她……她……”燕弘喃喃道,神情茫然。
“这里有份密报,是我们在北神国的人费尽心机才打探到的,”大司马将一张纸丢给了燕弘,冷笑道,“你仔细看看……”
燕弘展开一看,片刻之后,脸上的血色已然褪得一干二净。
“如今西神国势大,早就对北神国虎视眈眈,数月之前,西神国特使密见晴执苍,双方交谈不过盏茶功夫,便不欢而散。毫无疑问是谈崩了。晴执苍此人雄才大略,心思深不可测,只怕早就存了与我们南神国结盟抗敌之心,而纵观南神国势力,我燕家皇室,自然是他最佳选择……”
说着,大司马冷笑一声:“晴时雨早不来晚不来,恰在这个时候来燕都游玩,未免太巧了吧?”
燕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您是说,她是晴执苍故意派来的?”
“那倒未必,”大司马指了指燕弘手中的密报,冷笑道,“这位晴家小公主,是晴执苍的宝贝明珠,宠爱有加。怎么可能让她来做这种事情?以堂堂公主之尊,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双方结盟之事,已然有失尊荣,更何况她还亲身入局做饵,替你陷害风家那个纨绔子弟。传出去,晴家脸面不要了么?”
“那她……”燕弘看着手中的密报,原本就出现在脑海中的念头愈发地清晰,脸色也越来越白,“因为那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