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教官们送走,吃了顿午饭,同学们回宿舍睡觉。
“晚起毁上午,早起傻一天。”
——派大星
别的不知道,3班的老哥们都给整傻了,回了寝室往床上倒头就睡,也不在乎上午的汇演给身上沾了汗臭。
在乎也没用,中午寝室莫得热水。
苏白定了三点五十的闹钟,四点出选课结果,提前十分钟起足够了。
结果迷迷糊糊的,苏白被闹钟铃声吵醒,却不是自己定的那个。
他的铃声是《猫中毒》,在一票以鸟鸣和钢琴曲为主的闹钟声里面显得个性十足。
回响在寝室里的,却是果子手机的默认闹钟。
苏白揉揉眼睛,循声望去,却是孔非立的床铺。
低头看了眼手机,居然才三点。
“靠……怎么才三点?”李浩然也给吵醒了,望向苏白,苏白指了指孔非立那边,李浩然当即会意,拽起被子蒙在头上接着睡。
这些日子里,李浩然跟孔非立几乎零交流,不像苏白,至少偶尔还跟他说几句。
自我反思后,李浩然认为,应该是自己身上缠绕着浓重的死宅气息,而孔非立一看就是很现充的那种,两人除了读同一个专业之外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刷爱x艺,我看王老菊。
无法沟通,也实属正常。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很难相互理解的。
但李浩然性格良善,他至少会努力去理解别人,譬如孔非立总是定很早的闹钟起床,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李浩然的睡眠,他却并不生气,早起是孔非立的自由,而根据李浩然的观察,孔非立早起是为了学习,这更是在李浩然的心中平添了一分敬佩。
可有件事李浩然不能理解,那就是孔非立的闹钟,它往往需要响很多次,才能把孔非立闹醒。
“很多次”之间的跨度,有时长达半小时。
不幸的是,孔非立和李浩然是邻床,因此,李浩然要承受的,不仅是断断续续的铃声……还有沿着铁架床传来的振动!
终于,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孔非立没醒,李浩然先醒了。
满脸怨念地抱着一卷厕纸,去蹲坑。
苏白叹了口气,寻思着找个机会跟孔非立进行一些友好的交流,他这闹钟威力太大,把整个寝室都搅得天翻地覆。
你要是偶尔有个要紧的事情需要早期,闹一闹也无可厚非,关键是,他几乎每天都这么干!
虽说苏白晚上不在这里住,但若是每天午休都摊上,那也够可怕的。
然而,就在这时,同样被吵醒的大哥,如同一只磕了药的狂暴大橘猫,猛地滑下床,蹿到孔非立的床前,在铺位的铁护栏上,猛地拍了一巴掌。
咚!!
哐当!
孔非立瞬间清醒,一个哆嗦,缩到了墙边。
“以后记得把闹钟声音开大点。或者,把手机放在耳边睡觉。”大哥面无表情,手扒拉着床栏杆,身着跨栏背心儿,露出粗壮的胳膊。
“知,知道了。”孔非立嗯嗯点头,如同小米啄鸡。
“如果一个男人无法在闹钟响起的三分钟内起床,说明他的意志力大有问题。当年我们几个兄弟去赶早集卖冬枣,知道起不来床的代价是什么?会被其他兄弟拎出被窝、脱掉裤子,然后将冰冷光滑的冬枣塞进……”
“啊——哈哈哈,差不多得了,大哥消消气。”苏白连忙将大哥拽到一边,笑嘻嘻地调节气氛,“非立哥别在意,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你这个闹钟响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以后注意就好。”
大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从他的柜子里拿出塑料盒装的冬枣:“抱歉,激动了,吃枣吗?”
孔非立疯狂摇头。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象大哥脱掉他的裤子,将冰冷光滑的冬枣塞进……的残忍画面,怎么可能吃得下冬枣?
倒是苏白发现了盲点:“等等,你怎么又有冬枣了?不是早就分给大伙吃完了吗?”
“我爹又给我寄了一批。”大哥解释道,“这次是包装好的,有几个同学说没吃够,我寻思干脆卖给他们得了,放心,肯定比超市里便宜……你要来一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