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捏着柔若无骨的柔夷,一手触碰储物袋。
云缺在拿出东西之前,朝牧贵问道:“宜鸿文是你外孙对吧。”
“当然!”牧贵瞪眼喝道。
“你外孙的事,你都管吧。”
“废话!”牧贵不屑的道。
“你外孙的婚事,你管不管?”
“管!”
“你外孙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管!”
“你外孙杀了人惹了祸你管不管?”
“管!”
“你外孙欠的债你管不管?”
“管!”
“那好,这里是宜鸿文的欠条,你帮着还一下。”
云缺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欠条,上面印着鲜红的血手印。
牧贵瞬间冷静了下来,狐疑的盯着欠条,冷笑道:“哪里来的欠条,字迹还没干透就敢来牧家骗钱?简直痴心妄想!”
云缺没理他,将欠条交给牧轻舟。
“牧伯父帮忙做个见证,这欠条是宜鸿文刚刚写的,白纸黑字,上面有他的手印,如果不信可随便验证。”
手印是做不了假的。
尽管欠条很新鲜,牧轻舟还是点头收下,他随意的瞄了眼,结果手一哆嗦。
即便身为牧家当代家主,在看到欠条内容的时候也不由得心中大骇。
见牧轻舟如此震惊的模样,其他牧家长辈纷纷生出好奇,想知道牧贵的外孙到底欠了云缺什么。
“写的什么?”牧贵没好气的问道。
“九千九百九十……”
牧轻舟刚说完数字,牧贵立刻冷哼一声,吩咐道:“几千两银子的外债,算个屁!欠条的真假无需辨认了,来人呐,去拿二十万两来还债!”
牧轻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数字后面跟着的单位说了出来。
“灵石,不是银子,宜鸿文欠了九千九百九十块……灵石。”
哗啦!!!
屋子里再度嘈杂大起,茶杯碎裂声,椅子撞击声,桌子翻倒声,还有拐杖落地声。
很快变得寂静无声。
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无法置信的神色,尤其牧贵,直接傻了。
近万灵石的外债,根本闻所未闻!
小小的欠条,不亚于抄家令!
牧贵这条牧家分支,除非变卖法宝,否则很难还得起如此巨额的外债。
云缺很贴心的帮着算了算,道:
“念在牧伯父与我爹的交情,银票我也勉为其难的收了,市价一块灵石兑换一万两银子,九千九百九十块灵石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万两白银,算上刚才我给你甩的二十万两,共计一亿零十万两白银,零头不要了,你还一个亿就行。”
听到如此天文数字,在座的都懵了。
他们是燕国顶尖的富豪,出手可谓一掷千金,但活这么大,从来没用过‘亿’这个数。
一亿两白银……想都没想过!
牧贵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口老血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这哪是欠条啊,这是欠命啊!
云缺可没有半点怜悯,笑吟吟的道:“希望你还完外债之后,还有足够的钱砸死我。”
云缺做人很简单。
帮我者,我必报答,辱我者,我必辱之!
他今天算把牧贵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体无完肤的虐了一遍。
其实坑宜鸿文写欠条,云缺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做给其他剑宫弟子看的。
至于欠条上的天文数字,他自己都没想着真能要回来,吓唬人的。
没想到来了一趟牧家,居然有人往枪口上撞,上赶子认账。
那没办法了,人家送上门的灵石,云缺总不能不要啊。
于是牧贵成了千百年来,整个燕国一等一的冤大头。
牧贵此时犹如斗败的公鸡,脸红脖子粗,满嘴血迹,眼珠子通红,让人怀疑他转眼就要蹬腿归西。
反观云缺,
轻松随意的站在大厅中心,面带笑容,看不出丝毫得意,也看不出任何卑微。
一个字,稳!
至始至终,云缺都稳稳当当应对着牧贵的步步紧逼,胜不骄败不燥,这份心智远超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