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好菜上桌!
桌上,姐妹们的聚会好嗨皮!
打这之后,她们再也没有提过一句关于考核、关于九天玄女的话!
姐妹们说笑话、逗乐子、爆猛料,将小时候各自的糗事都翻了个遍。
边喝边说。
边说边笑。
笑着笑着又哭了。
哭了再喝。
云娘陪着笑,忙着给他们夹菜。即使自己的亲生女儿坐在旁边,依然心疼她们。
她把兰草叫到一旁交代了一番。
在云端离岛的边缘,云娘悄悄化云而去。
思北河港。
云娘在红纱河底落定。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但眼泪依旧不听话地往外冒。
一百多年了,这里还如当初一样,缥缈,无声,空旷。
白雾翻来覆去,翻滚向前,白色的身影慢慢透出。
云娘瞬间眼泪决堤,双膝抵沙,抬头作揖。
“小云见过大小姐!!!”
她在磕头。
一个!
两个!
三个!
......
她哪是在磕头!
她是在用额头砸沙坑。
“如果我早知道你要去赴死,那天我就不会让你离开红云山,怪我!!!怪我!!!”
一双巨大而透明的翅膀将她“扶住”。
“小云,别打了,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能怪你!”
“我知道,其实你想当的是王妃而不是九天玄女,如果那天我拦着你,或许结果就会大不一样!”
“算了,过去这么久了,还说它干什么!”
白鸟摆摆头。
“小云,二妹怎么样了?”
絮止是老二。
“回大小姐,二小姐为了救十一,伤了灵根,正在闭关疗伤!”
“嗯!这丫头从小就要强,你得管着点她,凤老三也不再了,如今她也就能听你的话了。红云宫这么一大家子人,还够她管的,身体要紧!”
“是,大小姐。如今九天玄女的甄选又轮到了红云山!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白鸟叹了一口气。
“小云,这事儿你又何必来问我,我可不想红云山再出个川青一样的人!丢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云娘慢慢走近,仰望白鸟。
“大小姐,你哪里丢人!”
她“抚摸”着白色灵凤鸟的羽毛,“你化作九天玄鸟,以玄鸟烈焰冲开了繁眼上神的天眼,在凤庙,在你雕像前祭拜的女弟子是最多的!”
“老大,老二,十一,她们三个拜了么?”
不久前川青见过她们。
“拜了,拜了!正好她们三人是九天玄女的候选人!”
“大小姐,您觉得她们三人之中谁当上九天玄女?”
“凤娉婷!无论灵根、法力、修为,她最高!九天玄鸟需以身化火开天眼,如若法力不够,不但打不开天眼反而会被九天烈焰反噬!”
“小云知道了!大小姐,你看!”
云娘双手捧着两块“玉佩”,高高举起。
玉佩是镜像,来自与凤迎雪吃饭时竹桌之上的画面。
白鸟弯腰低头,徐徐来嗅。
触不到!
是幻象!
良久。
看罢!鸟爪在沙中狠狠地抓!
痛彻心扉之后,便不是痛,是命。
一片是完整,一片是破碎。
那么对称,又那么不对称。
一块是“火”,一块是“冰”。
相互赠与,相互的法力。
“冰”“火”从来都不止两重天,是所有命运的颠覆。
“小云,齐屏来了?”
云娘摇头,“没有!”
“玉从何来?”
“黑风营!”
“谁的?”
“黑角真君。”
白鸟化作人形,川青!
快两百年了,仙逝之后她第一回化成人形之魂。
“小云,你与我好好说说!”
川青有些许激动!
“月初,黑角真君带两千黑风军,领二皇子尹震到红云山拜见二小姐,嫁妆二十车,金银珠宝二十车,当面递上一纸婚约,说看上了十一。三日后,便等来了天帝赐婚的御旨。”
“一纸婚约?”
“正是大姨娘您与宛如平妃娘娘亲手所写,二小姐认得您的字!”
川青大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云娘不解。
“是是,那是我与屏儿手写之约,当时我俩均未婚配亲如自家姐妹,想着如若能亲上加亲,就能一辈子都好好相处下去。人算不如天算,我为玄鸟,身先死,她嫁天帝,为贵妃!亲情不再,阴阳两隔。只是没想到,这陈年旧物又被翻了出来,还被当成一纸婚约。”
云娘拱手,“如今天帝御旨已下,只怕决断已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