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本来就是村长的干的事情,他还敢跟他老子抢活干,量他也没这个胆子。”老丁头笑着道。
“嗯,我先回家里看看了,一年没回家了怪想家的,过完年再去你家坐坐。”
告别老丁头后,丁然的脚步更加轻快,在他的前方,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农村房子,好些年前的时候跟上了新农村建设,村里面的房子都被粉刷的很是气派。
丁然奶奶名叫宋香,此时正拿着扫把扫着门前的水泥空地、妈妈在洗着窗户、姐姐则是在洗刷今年使用过的碗筷。
农村这边习俗是要把今年一年中使用过的东西冲洗清洗,再把用旧的不能用的清理出来,在年底的最后一天穿上为明年准备好的新衣服,寓意新年新气象,象征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丁然悄悄走近奶奶旁边,伸手在奶奶胳膊上捏了捏,这是他和奶奶之间特有的小动作。
“奶奶巴子,你这地扫的不怎么样啊,后面还没扫干净那。”
听到丁然的声音后,几人都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上来,拉着往大厅中的凳子上一坐,家长里短的问东问西,尤其是丁然的妈妈林月,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把今年一年在外面的事情都讲出来。
当听到丁然一年在外工作需要东奔西走,就开始自我想象,自己儿子在外面一定又吃了不少苦,说着说着感觉眼中眼泪都快要落下了。
丁然一看这架势那还得了,赶忙把包放下从包里拿出三个法式小面包和几个酸凤爪塞奶奶和妈妈手里。“打住,火车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先去躺会。看今年这架势,估计要在家里住段时间了,到时候在家住久了可别这看我不顺眼那看我不爽的。”
说完也不管家几个人同不同意,径直走进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被子往身上一拉竟已睡着了。
外面几人过来往床上一看,听着床上某人均匀的呼吸声,妈妈林月拉着奶奶轻轻出了门。
“孩他奶奶,去鱼塘叫孩他爸挑两条大点的鲤鱼出来给娃补补身子,再去超市那买点饮料回来,记得别买汽水,他不喜欢汽水,说不健康;椰奶和牛奶、果汁都行。我去多加两碗米,以前饭量就不小,坐火车肯定也没这么吃好,估计更能吃了。”
“篮子,篮子,吃饭了。”
丁然在不断的呼唤声中起了床。
“说了好多次了,可以叫我六子,篮子这名字多难听。”
六子这个外号是丁然小时候上学时同村的几个小伙伴起的,奶奶一直觉得这个外号像小混混一样,从来都没喊过;从小到大喊的都是丁然的乳名——篮子,喊了十几年的习惯到现在也改不了了。
房间外的天色已经黯淡,月亮儿漏出弯弯的尖角。屋内小小的餐桌上坐着一家五口,丁然坐在奶奶旁边,正对门口,农村里把这个位置叫做——上席;按照习俗,这个位置本应该是辈分最高的人坐的。
丁然小时候就是喜欢坐这个位置,家里的长辈说小孩子不懂事,后面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也比较宠着这个家里最小的男孩,哪知道坐着坐着就成习惯了,坐到现在也没改过来。
中间上学了,知道了这个位置不能乱坐,得给辈分最大的人后,也提过换个位置,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了。丁然吃饭吃的很快,喜欢吃的菜恨不得端盘子倒的那种,吃完喝上两碗椰汁,拍拍肚子就要去暖被窝。
丁中华锐利的目光一扫
“吃完坐会。”带有压迫感的声音阻止了少年离去的步伐。
老爸发话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一顿饭在说笑声中直吃到九点才结束。
丁然的老爸名叫丁中华,工作是一名建筑师,主要是帮农村地区建房子,丁然小时候没少跟着老爸去帮着打下手,倒也学到不少关于建筑方面的知识。
十余年来,丁师傅在建房、粉墙、厨房打灶台、贴地板等工作上尽心尽力,做工美观,在家十里八乡的地界也算是小有名气,十里八乡的乡亲知道了他的好,人前人后都称呼他一声——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