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卡,坐落在高大树木组成的丛林中,是洛兰的最深处,清水河边的草堂,也就是丁然现在住的房子,房子的顶梁柱,就是洛兰八老从这里弄来的。
彼诺修抬头注视着昏暗的太空,现在已经是太阳出现的时辰,格拉卡中依旧暗无天日,哪怕格拉卡中到处都有自己用魔法制造的火焰,周围依然灰蒙蒙的一片。
在三天前,在牛王萨乌塔的指示下,她曾用火焰魔法修复过圣地中的大魔法阵,倒也不能说是修复,因为她压根就不了解大魔法阵,她的魔法也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大魔法阵中的黑点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存在大魔法阵中。
一阵阴风吹过,把她上方的火焰魔法吹的摇摇欲坠,几近熄灭,她心中的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强烈到让她心中出现一种破体而出的胆寒。
彼诺修急忙朝王帐走去,她走的很快,因为这件压在她心中快一年的预感,和大魔法阵中突然出现的邪恶气息,还有已经快一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的克拉赫,她了解二妹,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绝对不会一年不和自己联系。
“王,我……”
彼诺修慌张的闯进王帐,看见了正在打着瞌睡的萨乌塔,刚出口的话连忙收了回去,这几日来,萨乌塔几乎没有睡过好觉。她刚想轻轻的退出房间,好让萨乌塔睡上一会。
“修儿,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事情吧!”
萨乌塔抬起头,眯着惺忪的睡眼,在看见门口的彼诺修时,连忙开口喊住了半只脚出了门的义女。
“王。”彼诺修欲言又止。
“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父亲,在你们三还小的时候,可都是和那个混小子一样叫我的。”
萨乌塔脸上露出了慈父般的小龙,这三姐妹,他一直视如己出,对于她们的宠爱,远远超过了他的亲生儿子库鲁塔,因为他觉得三个女儿都是小棉袄,而那个混小子,哎,提起他来萨乌塔就觉得心累。
“义父,刚刚我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朝我们袭来,而且,二妹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加上十几日前突然变黑的天空,我觉得现在应该加强周围的警戒。”
彼诺修脸上严肃的表情虽然松了下来,可依旧没有像路易丝一样喊萨乌塔爹地,这种小时候的称呼,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改成了义父这个词。
在彼诺修说完后,萨乌塔脸上的表情渐渐认真起来。作为格拉卡的领主,他的心思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憨厚,虽然无法与人类这种以阴谋诡计著称的生物比,但也差不了多少。
从洛兰的天变黑的那一天开始,萨乌塔就已经意识到了隐藏的危机,而且这一年来,从一年前在北地失踪的牛老三开始,诡异的事情一桩桩接肘而来。
先是幽暗密林中无缘无故失踪的灵猫一族,然后是自己派去北地寻找牛老三的哥布林凯诺,在接着是前方幽暗密林的克拉赫,自己派去的人,全都像石头沉入大海般失去了消息。
唯一让他欣慰的,还是那个让他操碎了心的逆子。虽然依旧如以前一般不着调,竟然敢带着人去有着林纳斯坐镇的艾尔文吃草,在听到他被艾尔文打败后,他一度伤心欲绝,幸好后面这个逆子没事,还让人传信过来,在格拉卡与艾尔文中修了一条路。
“修儿,你也感觉到了吗?这是洛兰的灾难,这个地方,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从五百年前我的先祖乌塔拉开始,这种灾难没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因为一场火,破坏了大魔法阵的稳定。
上一次的灾难,在十年之前,当初那场大劫,人族中来了很多人,要不是那些人,现在的洛兰已经不复存在。”
萨乌塔叹了一口,和彼诺修说着十年前的往事。
“使徒希洛克吗?她不是被四剑圣打败,沉眠在了悲鸣洞穴吗?当时好像还有德罗斯帝国的紫雾团,剑圣凯恩是第一个挑战使徒的强者。”
彼诺修眼中带着不解,阿拉德大陆中,十年前四剑圣的成名之战人尽皆知,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更不会让牛王眼中出现害怕的情绪。
“希洛克,只是表面上的灾难,四剑圣,只是明面上的战力,除了四剑圣和凯恩,当初来悲鸣洞穴的人中,至少有六位的实力强于他们。
只不过,那些和四剑圣一同进入悲鸣洞穴的人中,去做了另一件事,这些强者中,其中一人就是洛兰的那个铁匠。”
萨乌塔眼中带着回忆,感慨的说道。
“那另外的五人是谁?这个世界上,除了剑圣索德罗斯,真的存在另外的人强过四剑圣吗?”
彼诺修被萨乌塔说的故事吸引,不经意间就问了出来。
“索德罗斯,也是六人中的一人,他们家族中,除了索德罗斯,光剑皇族的剑皇也在其中。
另外,还有一个瞎眼的老人,除了这些人外,林纳斯的至交,那个拥有鬼手的剑圣,也同他们一起,去了悲鸣洞穴的最深处。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人……”
萨乌塔突然停了下来,两人一同看向窗外,王帐的窗帘在这时被呼呼作响的寒风吹的四处摇摆。
“砰。”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位于王帐外的火焰应声熄灭,黑暗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