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智波泉奈低头看着满身的灰尘,又看了看躺在洁净被褥中的长侄,轻轻点了点头,“哥哥,我用下你这边的浴室。”
“嗯。”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去吧。”不得不说,虽然没能得到什么新的结果,但弟弟的归来,也确实让他又稍微多了几分精神和气力。简单来说就是整个人仿若又找到了主心骨,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彼此就是对方的主心骨,只要看到就能心中安定。
故而,说话的瞬间,他从弟媳的手中接过了毛巾,自行处理起了后续,顺带说道:“瞳,准备一些吃的吧。大家一路紧急护着辉赶回来,中途吃的很少。”
“放心吧。”宇智波带子笑着点头,“刚刚已经让人安排上了,不仅是你们的,还有族人们的。”她猜,忙于虫子图像之事的泉奈这会儿大概没空忙这些,而且,这本来也是她应该做的。
“嗯。”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夸奖说道,“做得好。”
“嗯。”宇智波带子没有谦让地收下了这句夸奖,然后,眼神柔和地注视着沐浴完毕洗刷一心的兄弟俩一气吃掉了一堆东西,由此可见,他们何止是吃的很少,简直是压根没吃。
但是,现在也不是指责他们的时候。
宇智波带子只是举起抓着手帕的手,帮这边这个擦擦嘴角,帮那边那个擦擦脸颊。平时这俩基本不会吃成这样,但这会儿确实是饿了,她又非常简单直白地让厨房送了一堆肉食过来,翻译过来就是两只猫的饭盆里都堆着满满的大骨头,吃饭时不小心蹭脏脸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铲屎官肯定是要小心照顾的了。
待二人吃的差不多了,她才问出了心中盘桓着的问题——
“小辉这一路上……也没吃?”
“安心吧。”宇智波泉奈回答说道,“路上有用水将兵粮丸化开,然后喂着他喝下去了。不过既然回来了,还是让厨房做些有营养又容易入口的吧。”看大侄子的情况就知道了,大约是……不能长时间保持清醒的。
“我知道了。”宇智波带子郑重点头。
宇智波斑想了想,起身说道:“泉奈,我出去一趟。”
“……这种时候?”宇智波泉奈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他犹豫了下,到底没有阻拦,只是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家里这边我来盯着,哥哥你路上小心点。”
宇智波斑朝弟弟一点头,而后一把抓起自己的焰团扇,二话不说地就冲了出去,甚至身上依旧穿着居家衣物。
“……泉奈,哥哥这是?”宇智波带子疑惑问道。
宇智波泉奈沉默了下后,回答说道:“应该是出去找一个朋友,那家伙……医术很不错,所以说不定知道该如何治疗辉。”他知道大哥是去见谁,根据情报,千手一族的人比他们前一天归族了。饶是心中不喜,他也清楚地知道这种时候不该计较这些,长侄的身体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如若对方真的愿意伸出援手成功救下辉,哪怕他依旧不可能答应那个提议,却也愿意真心诚意地向其鞠躬道谢甚至土下座道谢。只要辉好,怎样都行。
没能照顾好侄子,本就是他这个叔父的责任。
哪怕将自己的命赔给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兄弟俩,这个毛病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宇智波泉奈突然听到身旁的妻子如此叹息说道。
“嗯?”他看向对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什么?”
“擅长自责这方面。”宇智波带子伸出手揽住丈夫的肩头,侧头注视着他,表情无奈地说道,“也不是说你们没有责任,但也不能把全部责任一股脑地揽在自己肩头吧?”
“……”宇智波泉奈看了眼昏迷中的长侄和闭着眼蜷缩成了一小团贴在前者身边的次侄,短暂地犹豫了过后,微微侧过身,将自己的头贴在了妻子的颈窝处,然后,闭上了双眸,长长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丢人,但是,在她的身边,他确实能够很好地放松下来,寻得梦寐以求的片刻宁静。
他感觉到她原本揽着自己头的手微微上移,开始抚摸起他的发丝。他便索性越加侧过身,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腰肢,径直将脸孔埋入她的胸口,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
“没事的,泉奈。”宇智波带子张开双臂抱紧丈夫的身体,一手抚摸着他的发丝,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脊,轻声说道,“小辉肯定没事的。”
“……理由呢?”他蓦得问道,“直觉?但这种东西向来不做准;因为小辉是个好孩子?但是,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新难道不是吗?刹那难道不是吗?真红难道不是吗?他的弟弟们各个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但是……不都被残酷的命运接二连三带走了吗?
宇智波带子下意识看向小侄子。
“没事。”宇智波泉奈开口说道,“耀睡着了,听不到这些话的。”极大的悲痛与之前的哭泣,毫无疑问给孩童的身体带来了一定的负担,而当他切实抱住哥哥有些发凉却依旧还有温度的身体,伤痛感与安心感随之袭来,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在不自觉中陷入了沉睡。
而宇智波泉奈即使在这种时刻也依旧保有着理智和分寸,绝不可能在小侄子的面前说方才那些话。
“泉奈……”
“如果我向你许愿,愿意把我所拥有的所有一切都供奉给你,你愿意回应我的心愿吗?”宇智波泉奈紧闭着双眸,更加用力地抱紧眼前的妻子,喃喃说道,“如果你真的像白川一族所说的那样,是从天而降的天女。瞳,你会回应我的祈愿吗?”
宇智波带子:“……”她一时之间陷入了怔愣,然后轻声回答说道,“嗯,泉奈,如若我是,我会的。”
下一秒……
二人头顶的半空骤然再次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