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实验室回来后……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无声地拥紧自己的小妻子,似乎在以这种行为无声地缅怀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地寻求安慰。
后者亦立即给予了他回应——她同样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然后就这样扶着他,一点点一点点地一同跪坐在了新房的地板上。
“没关系的,扉间……”宇智波带子抬起手抚摸着丈夫的发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看大哥的样子就知道了,他在净土一定很好,只是不知为何不能将下面的记忆带上来罢了。”
“嗯。”千手扉间无声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哥。”
“嗯?怎么说?”
“从前……我每天都想着如何靠近他,现在却每日想着如何远离他。我可真是个无情且过分的弟弟……但是,萤,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宇智波带子更加用力地抱紧难得有些脆弱的丈夫,安慰说道,“既然成婚了,当然要一直在一起呀。而且……说句实话,生者一直行走在去见逝者的道路上,既然目的地是一致的,那么,走稍微长一点的道路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吧?”
“……嗯。”千手扉间深吸了口气,缓缓推开怀中人,道歉说道,“抱歉,明明是新婚,却对你说这种丧气话。”
“别这样说呀……”宇智波带子抬起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认真说道,“你不对我说,还想对谁说?或者说,如若这种事都不能直白地对自己的配偶说,也太可悲了吧?”
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说的是。”千手扉间含笑点头,这种可悲的婚姻,世上多的是,但是,他们绝不是其中一个,也绝不可能成为其中一个。否则,他费劲心力将她娶回家,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可绝不是为了负她而娶她的。
“如果你是在想哭,”宇智波带子相当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好了,先不开玩笑了。”完全没觉得自己想哭的千手扉间站起身说道,“我去弄块热毛巾来,帮你擦擦脸。”
“哎?”
“脸上敷着这么多的粉,很不舒服吧?”
“……嗯。”宇智波带子默默抬起手捂住脸,然后,从指缝中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问,“其他人都说很好看,但我觉得有点太白了。扉间,会难看吗?”今天巡街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会被吓到吧?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希望别人觉得他有一个一个丑兮兮的新娘。
千手扉间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拉开小妻子的手,认真端详了下她的脸孔,微笑着回答说道:“萤,自信点,天下间再没有比你更美的新娘了。再说,大哥刚刚不还夸你好看吗?他可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男人。”说话间,他低头在她的眉心和鼻尖上吻了吻,以此证明自己绝无虚言。
片刻后……
银发男人拿着一块温度刚好的毛巾回来,跪坐在地板上,认认真真地帮小妻子擦干净了脸上的粉,又细致地帮她涂抹上了冬日用的面脂。完事后,他抚摸着妻子白皙柔嫩的脸孔,低声问道:“舒服些了吗?”
“嗯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侧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讶异问道,“哎?……扉间,为什么只擦掉了粉,没擦掉唇脂呀?”
老男人伸出手勾住小妻子的下巴,让她再度看向自己,目光暗沉地回答说道:“因为我觉得……这部分,也许该由我亲自吃掉。”
“……”
未婚夫……不,丈夫侧头靠近的瞬间,宇智波带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属于新婚日的“重头戏”,在越过方才的一堆一堆事情后……似乎……要开场了。
她想起之前自家姐姐小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脸孔顿时“噌——”的一下就红了。
“嗯?”千手扉间在吻住红唇的前一秒停了下来,瞧着小妻子一瞬间红透了的小脸和脖子,又看了看她隐约带着点瑟缩意味的水润双眸,瞬间就懂了些什么,低笑着问,“看来,你已经充分接受了‘教育’?”唔,望月家做得不错,夸奖一下。毕竟,比起懵懂无知,半知不解、心中忐忑状态下的小妻子,显然瞧着更加美味。
“我……唔……”
丈夫的唇夺走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和呼吸。
这个吻一开始如往事一样温柔,但渐渐地就变得激烈甚至于有些野性……
交织的急促呼吸声中……
宇智波带子只感觉自己的外衣与腰带都散落在了地板上,她无意中侧头在镜中看到了二人此刻的身影,下意识闭上双眸,脸孔顿时更加红了。接吻的间隙中,她小声而急切地说道——
“扉、扉间,别、别在这……”
“……抱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忘了形的千手扉间深吸了口气,暂且抽身后退,而后,一把抱起面前的小妻子,一路走到了卧室内早已准好的喜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了上去,紧接着,倾身而下——
既然到了正确的地方,那当然可以继续做正确的事了。
“等、等……”宇智波带子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有些害羞地说道,“天、天还没完全黑呢……”傍晚就……真的没问题吗……
“这样的话,”千手扉间一把抓住嘴上的手,缓缓扯了下来,微翘着嘴角回答说道,“岂不是可以看你看得更清楚?”
“……喂!”
她下意识抬起脚想轻轻踹下人,却被他以膝头压制住了。
“……”
她注视着男人几乎可以说是在燃烧的绯红色双眸,就算在这种时刻,也还是没忍住吐槽说:“扉间……你看起来,简直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恭喜你,”千手扉间亲了口被自己握于手中的小手,嗓音低沉地说道,“答对了。”
“……”
“当然……”千手扉间看着小妻子有些瑟缩的表情,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欲望与冲动,深吸了口气后,微微后撤了些,开口说道,“萤,如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当然,这是你今日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