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宇智波带子懵懵懂懂地松开抓着男人裤腿的手，缓缓凑近他搭在膝头的手。

十厘米……

七厘米……

五厘米……

厘米……

千手扉间的手果断伸出，一把抓住了少女越来越近的手，将其紧紧握于掌心。

之前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接触，但是，像这样正式而尽情，还是第一次。

他缩紧掌心，微垂着绯红色的眼眸，无声地感受着掌心中的小手。

这是一只少女的手，

但这也是一只忍者的手。

指甲修剪地很是平整，这样就不会妨碍使用任何武器。虽然部分女性忍者会留指甲涂抹指甲油甚至用它来下毒或作为武器，但他始终觉得，一个真正强大的忍者，就应该保持着这样的指甲状态。如大哥，如他，如……啧，那对兄弟俩，都不会弄什么花里胡哨的，方便拔刀和挥舞武器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她的掌心、指侧、指腹……几乎满手，都是锻炼而生的老茧，一摸就知道，锻炼了，破皮了，变成老茧了，再磨去老茧，再努力锻炼，再生出老茧，层层叠加，变成了这般不管如何护理似乎都不会再恢复如初的模样。

足够柔嫩，却也足够粗糙。

也许确实不是那些诗句中所赞叹的那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但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美丽，甚至远比那些美丽。

因为那些手的主人无法掌控她们自身的命运，而这双手也许可以，与此同时，还能掌控其他许多人的命运。

而忍者，永远天性为此着迷。

“……扉间大人。”她小声开口说道。

“嗯？”

“有些……太紧了……”

“抱歉。”千手扉间者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简直可以说是将她的手“锁”在掌心，连忙微微松了松手，却到底是没有放开。

“不用为这种事道歉啦……”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扉间大人，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你有觉得疲累稍微少一点吗？”

千手扉间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嗯，确实少一些了。”这并非谎言，因为情绪是能够转移而分担的，而近在咫尺的这个少女，很显然愿意帮他承担一部分。而借着双手紧握的这个动作，他也确实传递了一些什么……以及，又得到了一些什么。毫无疑问，他确实得到了些许安慰，虽然不多，却也足以稍微滋润下他几近干涸的心田。

“那个呢……扉间大人。”

“嗯？”

“可、可以聊天吗？”宇智波带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言不发地躺在这种地方，总觉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注射麻药然后开膛破肚，总觉得有点可怕呢……”

千手扉间闻言忍俊不禁，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但是啊，菖蒲，你知道吗？有些人非常害怕被注入麻药，所以，我通常会选择聊天的方式先让对方放松，然后趁其不备……”他蓦得抬起另一只手，隔着白色御神袍对着小姑娘的手臂轻轻一戳。

“啊啊啊——！！！”

宇智波带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千手扉间：“……”不……不至于，他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打算真的这样做。所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样害怕试验台，难道说，她过去曾经……

正因如此才有着这份力量？

想到此，他的心顿时微微一沉，心中泛起强烈的不悦。

“抱、抱歉……”宇智波带子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我太激动了……”

“不要道歉。”千手扉间有些抱歉地用刚才戳人的那只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安慰说道，“是我的错，不该听出你害怕还故意吓唬你的。”

“那……”宇智波带子鼓了下脸颊，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小声问，“扉间大人你还会继续吓唬我吗？”

“绝不会。”千手扉间微微笑了，“我向你承诺。”

“嗯！”

“那么，”千手扉间笑着继续问道，“菖蒲，你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那、那，可以问关于忍界的事情吗？”宇智波带子猜，这应当是扉间大人比较感兴趣的话题，真巧，她也相当有兴趣。

“当然可以，那么，你想先问哪里呢？”

“就是就是……”

……

时间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逝着。

直到……

“滴滴！”

伴随着这样几声轻响，千手扉间有些遗憾地想：哦，愉快的闲聊时光结束了。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一起这样做了，总觉得耽误时间。而且说句实话……除了大哥外，又有几个人跟得上他的思维且超出他的思维呢？所以，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但是，也必须承认，如方才那般一边握着小姑娘柔软温暖的手，一边和她随口闲谈，顺带回忆起这些年来的一路经历，确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不错到甚至让人有些依依不舍不忍结束。

然而，如他这样的男人，永远知道真正的重点在哪里——

“我看看。”

千手扉间拿起自己制作的、专门收集贴片传导回的各种数据的板块状晶石，低头认真看去，一看之下，他整个人就惊了——

“嗯？你已经成年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