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向来是坦荡的性格,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懒得再藏了,更别提,眼前也不是什么外人,于是他伸出手一把扯开了腰带,紧接着,径直褪去了蓝色的居家和服,露出了赤|裸的、被绷带缠绕的胸膛。
不知是之前的药粉没上够还是因为喝了酒,这会儿伤口有些渗血,白色绷带上血迹斑斑,乍看之下有些骇人。
宇智波带子:“……”
宇智波斑以为妻子是被这一幕吓到了,于是抬起手预备将衣服再穿上,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背。
“?”
宇智波带子蹙眉说道:“斑大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嗯?”宇智波斑以为她说的是明明受伤却还坚持开赏樱会的事,他这一生从不喜欢向人解释,因为很烦。可是看着眼前人难掩关切又明显带着点责备的眼神和表情,犹豫了下,还是耐着性子稍微解释了下,“我听留守的族人说,那棵寒绯樱能开到此时已实属不易。今日再不抓紧时间开赏樱会,我担心之后花谢,今年就再无机会了。你也不想再麻烦泉奈辛苦一次,以及让辉和耀他们失望吧?”
“重点不在这里。”宇智波带子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你做的这个决定,但我无法理解,你明明有伤在身却喝酒这件事。”
“……”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回答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受伤的时候喝酒,做忍者的总免不了遇到这样的场合。”他早就习惯了,譬如两个忍族先前打生打死然后突然冰释前嫌,于是一群一身满是汗水尘土和血继的忍者聚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她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女人……
不懂这些也正常。
“但是今天,是那样的场合吗?”宇智波带子却没有被轻易糊弄到,她反问,“今天在你身边的只有家人,如若你向喝水喝茶,没人会反对质问。所以,别找借口了,斑大人,你只是习惯了或者压根嘴馋而已。”
宇智波斑:“???”他愣了下后,脸微微一沉,提醒说道,“惠,你过了。”
惠也许会因为眼前人的眼神、脸色和语气而惊惧,宇智波带子可不会。
于是她再度反问:“我过在哪里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哦,这样。”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冷着脸再次问道,“那是没有身份,没有立场,还是根本就没有资格?如果我没有,那么谁有?如若你觉得我连谈论这中事情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为什么不索性将我撵回家里去?”
其实……
她知道的。
她不该管这些事。
本来嘛,她就是一个代管身体的孤魂野鬼,但是,不就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人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她就突然很生气很生气,想抓着这男人厚重的头发,把他漂亮的大脸按在地板上疯狂摩擦的那中……
如果真的胆大包天这么做了,会被反过来捶死的吧?
宇智波斑亦冷下脸。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都不服输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双眸眨都不眨的那中。
最先放弃的人是宇智波带子,她渐渐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大约真的是多管闲事,反倒惹人厌烦了。于是抿了下唇,躬下身对眼前人行了个礼:“斑大人,是我失礼了。”算了,他爱谁谁,爱怎样怎样,关她啥事。
说罢,她站起身欲离开。
黑发男人却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宇智波带子顿住脚步,侧转回头不明所以地看人。
宇智波斑微眯着眸看人,慢条斯理地说:“你这女人,怎么现在脾气这样坏,这可不是正确的为妻之道。”
他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到有些像是想要捕猎的黑豹了。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道,“斑大人你还想怎样?”没错,她又开摆了——依照如今忍界通用的习俗,她都已经红豆泥苏米马赛了,那过去的事情就和她没关系了吧?她已经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的她了。
宇智波斑想:我能怎样?难道还真能揍你不成?至于骂你……啧,总觉得你这女人会还嘴还得比谁都溜,谁能是对手。
毕竟他从来都不是精于嘴皮子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其实真的没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如今敢像刚才那样与他对视、气势压根不落下风甚至直接丢下他就走的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给了她底气,但是,这份勇气,很不错,不是吗?
而且他看出来了,这女人似乎死而复生一次后,多少有了点无所畏惧的习气,何止是不怎么怕他,简直是已经不太服他了,处处找他的短。那他就要像驯服一只龇牙咧嘴又不失可爱的小动物一样,让她再一次心服口服,以及……还留着点野性。
不然,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此,宇智波斑沉声说道:“绷带沾血了,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帮我换点药重新缠一次绷带吧。”
“……”
听到这话,原本还想继续当杠精的宇智波带子顿时哑火了,她连忙问道:“那药和绷带呢?在哪里?”
宇智波斑看着妻子的表情,觉得心里很是受用满意,无论如何,她这方面是合格的。于是他一抬手,指向屋内一角,说道:“那里的柜子,最下层,放在绷带上面的就是药粉,旁边还有清洁伤口用的棉巾和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