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长安城外擒钦犯,牡丹海中遇伊人 第一卷第二章:狐媚眼(1 / 2)

雪将尽 温明笃 1999 字 2023-05-13

“啊啊啊啊!”江笑书连声呼痛,随后便立即破口大骂:

“张呆子,快撒手,小爷我耳朵都要掉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无动于衷:

“师弟,你要去哪儿?”

“啊?我、我……”江笑书狐狸一样的眼睛咕噜一转,便理直气壮的道:

“我当然是去长安执行任务了,你赶快给我撒手啊,耽搁了任务,你可负不起责。”

“长安在西面,你往南郊来做什么?”那道声音质问道。

“去长安路途遥远、千里跋涉,我来买匹马赶路不行么?”江笑书眨巴眨巴眼睛。

“南郊哪里来的马市?马市就在城中,离你家只有半里地,而且,”那人似乎有些生气:

“半个时辰前有个假扮你的小厮向西出城了,不少人以为那就是你本人,连我也险些被骗了过去,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老子英俊潇洒、魅力十足,别人自爱模仿我穿衣打扮,我又哪里管得了?”江笑书嘴硬道。

“还在狡辩!”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抓着江笑书耳朵狠狠转了一圈,直疼得江笑书眼泪花都溢出来了,嗷嗷嚎道:

“别拧了别拧了疼疼疼,大师兄,我知道错了,快放手吧……”

察觉耳朵一松,江笑书便如同一只兔子般窜了出去,可刚一动身,面前青影一闪,一道身影已牢牢堵在了他的面前。江笑书向这人叉腰骂道:

“张谦君,明明说好了武举之后你就不管我了,干嘛老是阴魂不散的?”

张谦君约莫三十岁的年纪,脸庞正方,剑眉下的眸子精光流转,他面相十分温和儒雅,看着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此刻,他却严肃的盯着对面的江笑书,显然十分气愤:

“你倒好意思,若不是我跟来,你现在早已跑了几十里地,早把秦麟的任务抛之脑后了!”

江笑书揉揉脑袋,无奈的说道:

“这块令牌本来就不归我,你看我武举名次那么低……”

“你还敢提武举?”张谦君闻言更是生气,夺过江笑书的长剑,朝着天空有气无力、歪歪斜斜的刺了一剑:

“这是什么招式?师父他老人家是这样教你的么?”

“这招啊,这招是我自创的新招,叫剑开天门……”江笑书比划道:

“只可惜刚创出来没多久,所以才有一些小小失误。”

张谦君立刻追问道:

“那把屁股送上门给别人踢,想必也是有些名堂了?”

“那当然,那是书里说过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一招使出,天地变色、鬼神涕泣,你武功低微,自然看不懂其中奥秘了……”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大师兄虽然没有说话,手却已经抬了起来。

揉了揉自己兀自通红的耳朵,江笑书无奈道:

“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故意输给人家的,本以为武举随便混个名次,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可最后某些家伙抽风,害我不但没躲过秦麟,反倒变本加厉了,直接越过‘秦麟使’成了个所谓‘天绝使’,被发配到长安去干苦力,苦也苦也……”

望着一脸幽怨的师弟,张谦君无奈的摇摇头:

“那是圣上对你的信任,想你年纪轻轻,不过是一名举人,能成为天绝使,该当是莫大的荣幸才是,怎么到你嘴里倒像是成了负担似的……”

“那是你这么觉得,”江笑书撇撇嘴:

“任务?什么狗屁任务,我是半点儿也干不来……给秦麟卖命,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一点儿名气也没有,哪里有自由自在,四处行侠仗义来得爽快?”

张谦君倒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说了声:

“走吧。”

江笑书警惕起来:

“走?去哪里?和谁?”

张谦君突然出手,一记精妙的擒拿,牢牢扣住了江笑书手腕:

“去长安捉拿钦犯韩抚,然后跟我一起回京复命。”

江笑书用力一挣,却丝毫挣扎不脱,他苦笑道:

“你要跟着我就跟着我呗,我又不赶你走,这是干什么,大白天拉拉扯扯的……”

张谦君语重心长的说道:

“笑书,这次你于情于理,可都不能跑,圣上吩咐过,你这次任务由我交接,倘若你当真一趟跑去江南了,师兄也没法交代……”

“这……好吧。”江笑书抬眼一望——那是通往南方的路,自己本该走在这上面的,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好你个小皇帝,这下可拿住了老子的命脉,我总不能真让你把张谦君给砍了吧?罢了罢了,大不了就去长安走一遭便是。”

张谦君见师弟应允,便放开了江笑书,率先向前行去,江笑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暗道:

“哼哼,等抓到了长安城的那个狗官,小爷我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大师兄啊大师兄,到时候又要辛苦你咯……不过你放心,小爷我不白受你好处,下次见着你的心上人,咱高低得夸你两句。”

长安,我来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两月有余,此时正是大秦嘉新三年的六月廿深夜。

长安城西郊的官道之上。

有一骑正在夜色中狂奔,清冽的月光落在官道两侧的法桐树上,重重月影自夏日繁茂的法桐枝叶透过,在地上印出斑驳的树影。

可是马背上的人却好像无心欣赏这怡人景象,只是双腿不住的夹紧马腹,加以间歇的抽打马鞭,催促胯下坐骑加速行进。

可奇异的是,那马蹄分明在翻飞,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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