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抱恙这样简单?爹爹从几年前起,便得了顽疾,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将班主位置传给我后,多年来深居简出,可病却半点不见好转,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倒看着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咱们倒也想请大夫来看,可普通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些神医的诊金,却又……”
说到此处,乔念自嘲的笑笑:
“唉,说来不怕黎姊姊笑话,那些神医的诊金,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万万负担不起……我爹爹倒是想得开,他总说我们下九流的人啊,命贱,治不好便算了。可我每每想起,总是、总是……”
言及此处,乔念不由得垂下泪来,黎慕江揽住乔念的肩头,替她擦了擦泪水,歉意的道:
“乔妹妹,你一片孝心,真是难得。是我不好,提到了乔世叔的病,你别再难过了。”
乔念轻轻搂了搂黎慕江,摇摇头道:
“黎姊姊哪里的话,你关心家父的身体,小妹感激都来不及。只因这病实在顽固,这才有些难过……”
“乔妹妹,我也许有法子。”黎慕江说道:
“我也略通一些医术,方才见到乔世叔,我瞧他不像是得了什么顽疾。”
“啊!姊姊你懂医?”乔念十分惊喜:
“黎姊姊,快请你说说,我爹爹他是怎么回事?”
黎慕江沉吟了一下,问道:
“乔世叔养病之前,是演哪种杂技的?”
“我爹爹他当年身强体壮,比起史大哥也不遑多让呢,他负责演胸口碎大石。”
黎慕江一拍手:
“那就是了,我看乔世叔正是气血不足,心肺有淤,却原来是胸口碎大石落下的病根。我再多问一句,乔世叔是不是冬天突然患上的病?”
“我想想,那是几年前,我们在辽东的时候……不错,那时正好是三九隆冬。”
黎慕江眼睛一亮:
“看来我没有猜错,想那辽东之地,何等苦寒,乔世叔表演杂技,却要褪去上身衣衫,重锤砸下,巨力混着寒气共同侵入了他的体内,这才落下病来。”
乔念见黎慕江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万分欣喜,她拉住黎慕江的手:
“那姊姊可有法子?能否为小妹指条明路?”
“若是没有法子,说这些话岂不成了空谈?”黎慕江捏捏乔念的手,然后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取出一颗丹药来:
“这是一颗‘引阳丹’,有培本固原、强身健体的效果,而且炼制它时加了些至阳之物,对付寒气入体最好不过,你拿去给世叔服下,说不定能有些效果。”
乔念接过丹药,虽看不出丹药的优劣,但方才装药的盒子做工精细、用料考究,一看便知价格昂贵,她拿着丹药,有些为难的道:
“黎姊姊,这丹药……很珍贵罢?”
“说这个干嘛,分不清轻重缓急么?”黎慕江将她自座位上拉起,随后在她后背轻轻一推:
“快去给乔世叔送药去。”
于是乔念便走下楼去,来到乔军休息的马车旁送药。
过了片刻,乔念便又风风火火的冲上楼来,将楼梯踏的咔咔作响,黎慕江问道:
“如何?有效果吗?”
乔念一言不发走到黎慕江身前,突然便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