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言辞,替他开脱也难以服众,不如让他亲自来给大家说。”
“亲自来?”众人诧异。
可他不是被困西南山么?
这时一道命令自寨口传来:
“大秦钦差江笑书求见!”
…………
一炷香前。
李涛被捕,周礼津暴跳如雷——他们会武的人不都被我们抓了嘛!凭什么李涛能被人抓住?
据亲兵解释,李涛好像还是被一个年轻姑娘抓住的。
“哼!真是连女人都不如……先退兵。”
周礼津身旁的某位亲兵,扯扯嘴角,似乎十分无奈。
你倒是出来潇洒了,那边儿的活,又全丢给盛于烬了。
想都想得到,盛于烬肯定经不住柳伶薇的连哄带骗,只好一个人揽了两份活。
受伤这么重,还被小妞儿骗得团团转,好一只不折不扣的呆头鹅……
“大人,那女子说,要用罗康来换李千户”
带罗康!
阿康被押来,痛骂周礼津。
周礼津听他骂完,走下台来:
“打了我一拳的就是你吧?”
“是我!我只恨没要了你的狗命!”
周礼津语气森然:
“我一刀斩了你!”
“哼!先前在战场搏命,我尚且不惧,难道现在会怕你斩首?可笑!”阿康说完,便闭眼等死。
“左右!”周礼津大喝。
“在!”
“给他松绑。”
“嗯?”阿康只觉得身后一松,绑缚竟已解除。
“嗯?”
周礼津望着他,缓缓道:
“你们苗疆人的排兵布阵,简直是一塌糊涂,除了刚开始的指挥还有点儿意思,后面简直就是一坨牛粪……呵呵,糟糕,糟糕透了。”
阿康听他评价苗疆打法,但语气却转变,没有半点轻蔑,于是便扭过头,听他下文。
“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么差的指挥,凭什么打到最后,你们非但还有一战之力,更有越战越勇的趋势……”周礼津走下,与阿康对视:
“直到我看见了你,我方知世上勇悍之人颇多,却以你们苗疆为最,苗疆诸部,虽是两万个乌合之众,可这群乌合之众,却个个是你罗康这样的好汉。”
“我们是敌人,你不必夸我。”阿康摇头。
周礼津摆摆手,十分感慨的道:
“战场之上,血肉横飞,惨烈至极……可一个场景,几乎贯穿了这一战的始终,在战场的任何一处,都随处可见——好几次你们苗疆诸部都要一溃千里,可关键时刻,却总有无数人用命去填缺口,扳回局势……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阿康有些犹豫,似乎有话想说。
“但说无妨。”
“我想说,既然知道我们的厉害,就退兵罢。”
“呵,”周礼津淡淡一笑:
“好啊,你们把江钦差送出来,我们立刻退军,绝不停留。”
阿康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脸一热,倒也没有辩解。
“呜——呜呜”苗寨内突然传来一道响彻天地的号角声!
阿康一惊:
“苗王号!”
随后,毫不犹豫的,阿康朝那个方向虔诚的鞠了一躬。
周礼津大奇:
“十六寨各自为战,群龙无首,哪里又冒出来个苗王?”
阿康摇头:
“我不知道,但这绝对是苗王号。”
荒谬。周礼津心中这样想,却也不与这个年轻人争执,他拍拍阿康:
“去吧,回去把李千户换回来,下一次见面,我们仍是敌人。”
阿康点点头,心中嘀咕——阿明他们十六人,真的是被他给……
他拱手,孤身离去。
他走远,周礼津坐回位置:
“好汉,真是好汉……左右!”
“在!”
“传令各营,李千户归来后,立刻猛攻!”
“大人,我看就不必打了罢。”
周礼津发怒:
“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江钦差已脱险,咱们何必继续乱战,徒增损失呢?”
“放你的屁!江钦差被困在他们那劳什子禁地,随时命在垂危!你却说这种风凉话!再这么没规矩,本将把你军法处置!”周礼津大怒,揪起这个亲兵领子,发现对方甚为面生,质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上司是谁?”
“将军消消气,”那亲兵捏捏周礼津的手,随后塞过一块牌子:
“这是小人的腰牌。”
周礼津接过一瞥,随后猛的抬头,呆若木鸡。
牌子上赫然写着——
秦麟天绝使,江笑书。
…………
一炷香后,苗寨大门。
通报以后,千户寨就骚动起来,片刻后,向依灵便领着人到来,他朝江笑书一指:
“那就是江大哥。”
江笑书闻言,跃阵而出,来到双方中间。
“在下想请诸位听一段故事。”
“有关大秦的永朔帝。”江笑书看向秦军。
“也有关向山天苗王。”他扭头,面对苗疆诸部。
“百年前就已尘封的一段故事,今日方才真相大白……江某不才,愿阐述一二,请诸君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