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的此言一出,让汤若惜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不自然的躲过余火的眼神,极力掩饰被人戳中内心世界的心虚。
见汤若惜脸色羞涩,都在等着她的答案,却见汤若惜放下手中的那束紫罗兰,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灵,就是个江湖骗子。”
“没错,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术士,把他给轰出去。”
汤若惜话音刚落,方羽唯恐天下不乱,上来想要添一把火,给余火一点颜色,以报刚才余火不给他面子的仇,却不想汤若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而说道:“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想一个人,但不是男人,而是我的姐姐。”
提到姐姐,众人都知道汤若惜说的是谁,汤若雅当初死的蹊跷,自然是避而不谈,宴会厅的氛围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方羽眼神迷离的想要躲过众人的视线,身体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明摆着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红拂女见状,生怕余火当众会拿出之前那段铁证如山的录像,赶忙来到余火的身边,扯了扯余火的衣角,是在暗示余火,时机未来,还不是指正方羽的时候。
如果不是红拂女的提醒,余火下意识的有那么一刻,真想当面拆穿方羽的丑恶嘴脸,从而还汤若雅一个公道,也能兑现当初给汤若惜的承诺。
但眼下自己身为‘鬼籍’,半死之身,混迹于人间,本就犯了人鬼不越界的大忌,一旦身份暴露,不仅会遭到人间正道的讨伐,还会坏了缝尸一脉的计划。
红拂女提醒的是,余火清醒的意识到,不可鲁莽行事,纵然内心是多么的想告诉汤若惜,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余火。
余火收起了刚才的冲动,给了红拂女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让红拂女松了一口气,冲着汤若惜笑了笑,说道:“若惜妹妹,我们家老吴职业习惯,就喜欢说的有的没的,不管说的灵不灵,都别介意,又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见气氛有些尴尬,作为东道主,林宛音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是啊,若惜,一个算命的,信口开河,就当是玩一玩好啦。”
红拂女道歉,林宛音话都到了这份上,汤若惜自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余火的测字并非不灵,反而是一针见血,戳中她的内心深处,此时的她,的确如余火所言,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男人,那便是余火。
汤若惜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的余火,而在场的人,除了红拂女和柳无声,并不知道余火现在的这副皮囊,就是从遗巢逃出生天的余火。
‘五仙卫’手眼通天,只知道余火当初献祭冥灯,摆脱鬼首大人的束缚,逃出遗巢,却并不知道余火的真身是谁?
无论是遗巢,还是遗巢域外,无论是鬼首大人,还是‘五仙卫’,想要行走阴阳,混迹人间,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附身于人。
红拂女如此,柳无声如此,阿蝶如此,赖长青如此,鬼首大人如此,‘五仙卫’依旧如此,不愿投胎转世,重新做人,那便只有附身于人,以他人肉身寄托自我灵魂,世间万物皆逃不过六道轮回的宿命。
但他们却忽略了余火的身份,余火出自缝尸一脉,想要将灵魂附身于肉体,除了附身于他人以外,还有第二个选项,那便是制造出一具可以寄托灵魂的肉身。
余火当初献祭冥灯,肉身交给了灵婆,不得已入了‘鬼籍’,成为了任由遗巢宰割的孤魂野鬼,却因余火出自缝尸一脉,利用缝尸技法,亲自为自己缝制了一副肉身,从而逃出遗巢,得以解脱。
在外人看来,缝尸一脉仅仅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入棺敛尸的勾当,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缝尸一脉修的本来就是有别于传统风水行当,不是修的正道,而是修的鬼道。
关于这一点,余火也是自从坐上门主之位,才知道这惊天秘密。
在缝尸一脉祖师爷的供奉牌位后面,立了一块墓碑,而墓碑的碑文上,就清晰的写着:天地神明,人间正道,久孤于世,不修诡道。
此碑文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说缝尸一脉不被天地神明人间正道所容忍,长此被孤立和排挤,不得已修了这鬼道。
祖师爷立此碑文,警示后人,目的就是在告诉前赴后继的缝尸一脉,务必谨记缝尸一脉一路走来的艰辛和不易,而能够看到此碑文全貌的人,除了门主,便只有‘十二天网’了。
为了缝尸一脉的血脉和薪火,祖师爷立此碑文,可谓是殚精竭虑,余火身为门主,此刻能够感受到祖师爷们的一片苦心和赤诚。
汤若惜不跟余火计较,方羽气急败坏,却碍于在场的人都是江海有头有脸的人,又看了柳无声的眼色,不得已只好就此作罢。
林宛音是东道主,自然是要把控现场的局面,放下手里的紫罗兰,冲着众人,笑着说道:“今天是我们林氏娱乐回归公众视野的好日子,为了向各位来宾表达谢意,江海全城的娱乐场所,免费畅玩嗨翻三天三夜。”
此话一出,现场的氛围顿时变得活跃了起来,纷纷附和点赞,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