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摇摇头,没办法,苟先生就是这么苟,一个大直男,壮汉的身体,柔弱的心。
当个渣男它不香吗?
陈拾笑了,也对,渣男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哪一个渣男的身后,没有一个舔狗的影子?
经历过了,自然就懂了。
懂得都懂,无需言语。
不是常言道:“不要去追一匹马,用追马的时间种草,待到春暖花开时就会有一批骏马,任你挑选。”
当然,是一匹又一匹小母马。
五颜六色,有肥有瘦。
策马扬鞭,驰骋草原,一泻千里,岂不快哉?!
“哎,真是个呆子?!”
隔着老远的距离,中间又夹杂着雨水,苟先生虽然听不见陈拾口中之语,却也能从陈拾的嘴形和面部表情中窥得一二,这陈拾必然是没有说什么好话!
苟先生脸色阴晴不定,忽晴忽暗,就像是这糟糕的天气一样的阴沉。
陈拾尴尬一笑,看着苟先生是如此的较真,看来不给他上一课是不行了。
没办法,谁叫实力不允许呢?
若不是陈拾重伤在身,他定然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苟先生。
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木牢之门却是打开。
陆拾柒奔出木牢,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像是思乡的闺房怨妇,在迎接凯旋而归的丈夫!
季桃也本想随之而出,却是被秋月一把拉住,拥入怀中。
“你还小,去凑什么热闹。”
季桃挣脱不掉,樱桃小嘴一撇,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秋月那“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宽广胸怀之中。
······
雨势渐渐变缓,蒙蒙细雨,犹如一道江南烟雨图。
此时的雨,更像是烘托了气氛。
情深深,雨亦是濛濛。
佳人缦立,相顾却无言。
陈拾的浑身都是血,哪怕是纯净的雨水也无法将其冲刷殆尽。
陆拾柒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是她没有说话,仅仅只是刹那间的惊鸿一瞥。
陈拾恰好抬起头,灼灼目光恰好对着陆拾柒的双眸。
陈拾的眼神凌厉无比,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柔软,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心里也是空净无比,完全没有任何的杂念。
这个让人窒息的柔情,像兄长又想父亲,宠溺,炽热,拼命将其围在眼神中融化。
不仅这些,连带着一种“入侵”。
就像是由视线用眼神进入其身体······钻进你的灵魂,与其合二为一······
这种眼神毫不加掩饰,很直接,同时仿佛在索取着陆拾柒的回应,想要将其包裹,将其吞噬。
两人都是内心戏极为丰富的人,目光在空中檫出火花,这种不加掩饰的屡次抵抗着,稍加缓和,变成了泛滥的柔情,像汹涌的大海,炽热的包围,宠溺,不甘,就像是得不到的东西的小孩……
最后留下的,是那被他细心地包裹着的不灭的回忆。
无法用言语文字形容,大抵是中“想钻进你的灵魂”的眼神,不是任何人都能遇见或感应到的。
一生恰若太短,一瞬着实很长。
而当时,陈拾的原本冷淡的眼神竟然闪现出一抹波动。
谁曾想,陆拾柒原本波动无比的眸子中竟然泛起了波澜。
那美丽无比的眸子竟然荡漾出了泪花,充斥着眼眶,眼看下一秒就要流淌而出。
陈拾不解其意,但是刘拾柒这泪眼婆娑的样子,让陈拾感到了三分怜惜,七分心疼。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陈拾心里的活动极为的复杂。
这一刻,他的眼神竟然有了闪躲。
他是个男人,却谈不上负责二字。
陈拾心虽感伤,但是脸庞却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这笑容带些自嘲。
陈拾在想,若他不是穿越而来的人,若是陆拾柒知晓了那些诗词歌赋都不是他创作的,若是他本就是一个极为平庸之人,若是他没有未卜先知的知识。
陆拾柒还会这般对他吗?
陈拾不知道,也不敢验证,人性,或许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事物。
就在陈拾在想应对之策的时候,脑海中的困意越发的强烈。
“好困啊!”
陈拾眯着眼,身体控制不住地额往前倾。
陆拾柒眼泪尚未流下,见陈拾的举动,惊慌失措,下意识想要搀扶住陈拾。
陈拾身体一扑,整张脸都倒在了一片柔软的富有弹性之处。
“好软。”
陈拾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说出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