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
在外人素有“老处”称号的陆拾柒,虽已到了双十的年纪,却像个少女一般瞬间娇羞起来。
在浴桶之中,红晕的容颜犹如一朵绽放开来的绝世妖莲,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妖艳动人。
“可是小姐,虽然说那个韩信长的是帅了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再说,世界上貌似潘安,胜过宋玉的美男子多了去,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他情有独钟?”
陆翠翠终于发出了灵魂拷问,这也是隐藏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也觉得他好看呀?”
陆拾柒笑颜逐开,她的关注点并没有被引入到陆翠翠的原本的重点之中。
陆拾柒心里幻想着意中人的身影,无论在脑海中如何的勾勒,都依旧迷糊无比。
“韩信···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长发竖起,剑眉如弯月,书生意气的白面书生模样?
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粪土万户的江湖侠客之人?
这一刻,陆拾柒愣住了,时间如同一幅画,彻底定格在了一瞬间。
女子含情脉脉,犹如天上之女,可望不可即,动了凡心,犯了戒律,注定要被打入凡尘。
可即便坠入凡尘,也要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小姐?”
终究是陆翠翠将陆拾柒从无边的幻想思绪中拉出。
“小姐,你又犯花痴了。”
“犯花痴,你敢这样说我?”
陆拾柒神色肃然,紧紧盯着陆翠翠,看似在训斥,实则在假装生气。
“嘁,我陪伴了小姐好多个年头,都成了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了,小姐一向不好男色,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被有心人谣言小姐精神有问题,是个男人婆,额,当然了,翠翠和小姐朝夕相处,肯定是知道的,小姐是个正常人。”
“但正因为我对小姐的了解,所以我才疑惑小姐这次的举动,而且小姐竟然冒着被老爷发现的风险,强行让我冒充你的身份去牢狱探望他,这真的很一反往常哎!”
“小姐若是不告诉我真实的想法,那我就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你不懂,我这是仰慕韩公子的才华!”
陆拾柒伸出玉臂,搅动着清澈的流水,口中细细咀嚼着陈拾之前那篇《过秦论》的片段,语气中颇有倾慕之意。
“才华?嘁,我才不信嘞,会写诗词歌赋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不过我也真的是好奇,韩信白白净净,甚至是瘦弱,还没我壮实呢,小姐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陆拾柒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有格局。”
“有个屁格局,”说完,刘翠翠意识到自己正在说脏话人啊,于是急忙改口:“我是说他如果是聪明人,又岂会当众做反诗,以至于打入大牢,被判死刑?”
“害,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这篇文章真的很有格局,就比如这一句……”
眼看陆拾柒越讲越偏,陆翠翠立马出声制止道:“得得得,我知道小姐你自幼饱读诗书,而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大字不识一个。”
陆翠翠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自己那壮硕饱满的胸脯,又有意无意瞥了自家小姐一眼,便沉默不作声了。
“总而言之,这不是一两句就能够解释清楚的,这要看感觉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也不是陆拾柒可以言语的。
钟意于某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因为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陆翠翠道:“也是,我也不是小姐,又怎会知道小姐的想法呢?”
“罢了,罢了,你给我擦拭身体吧!”
陆拾柒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她要前往父亲那里替陈拾求情。
要知道,陈拾在三日之后就要人头落地了,现在陆拾柒能不心急如焚吗?
她可是和陈拾连见都没有见一面呢!
“那好吧。”
陆翠翠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为陆拾柒细心擦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