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砚正在系扣子,闻言,指尖一动。
下聘。
他眼中的光突然黯淡了下去。
像是被什么给点醒了,淡淡的说道:“我不会结婚。”
他自己都活在水深火热中,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何必去连累了谁。
心底莫名一阵烦躁,他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说:“谢谢。”
“客气了。”
顾洛栖再笨,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她也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人,把药膏装袋子里,在桌子搁好,说:“我先回去了。”
“嗯。”
薄锦砚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顾洛栖离开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rt,一款药膏,陈年旧疤都能去的干净。”
“……”薄锦砚楞了下,回头,撇了眼自己的后背,这才明白刚才顾洛栖在目不转睛的看什么了。
他轻笑,失了血的面孔惨白,显得他这一笑,周身似乎都洋溢着猩红的血腥气:“不用,有些伤得留着,才能记得深刻。”
顾洛栖握着门把,沉吟了下,赞同:“也是。”
门关上。
薄锦砚的笑容也渐淡了,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手指穿插在发间,一双眼眸暗沉的没有丝毫光芒。
他摸了摸心脏,哪里有一块显眼的疤。
当时再偏一寸,他就真的没命了。
那个时候有多疼呢?大概,每一次呼吸都连着心,晕不过去,眼睁睁,无力的感受着生命一点一滴在流逝。
这种仇,刻骨铭心,永生不忘!
……
公交车安静的开在路上。
顾洛栖坐在最后一排,古井无波的眼眸落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