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儿就写了一道题出来:“今有均输粟,甲县一万户,行道八日;乙县九千五百户,行道十日;丙县一万二千三百五十户,行道十三日;丁县一万二千二百户,行道二十日,各到输所。
凡四县赋当输二十五万斛,用车一万乘。欲以道里远近、户数多少衰出之,问粟、车各几何?”(摘自《九章算术》)”
“这就是《九章算术》里的题,你们谁会算?”
“这玩意儿还用算么?拿账本看就是了啊!”刘承运不以为然地道,“家里又不是没有管事,没有账房,费那个劲儿干啥?”
众人纷纷颔首。
煜哥儿有些无语,他问道:“你们就不怕账本儿是假的?”
“不怕被管事的和账房糊弄?”
“难怪了!”
“我刚来京城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何高门大户里的管事会比乡下的土财主还有钱,原来根结在这里!”
皇帝这几年家抄得比较多,没道理只抄主人家的,不抄仆从家的。
于是有几家的管家管事的家产竟超过了一万两银子,很是让京城的老百姓们津津乐道了一段时间。
众人被一个小孩子给问住了。
煜哥儿一提醒,这帮纨绔就想起了前头两年京城发生的事情。
不是,当初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只是看热闹,从未想过自己家会不会也这样。
那么问题来了,自家的管事们会不会贪这么多啊?
“谁家管事的不贪钱,这家里和官场一样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一学子压低声音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感觉脸面一下子就捡回来了!
那可不咋的,皇帝身边的太监还贪钱呢,更别说他们这些人家了!
要是遇到办事儿的太监,你不给个红包试试?
必会找机会给你下蛆!
太正常了!
“要让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对,你太小,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等你长大之后就知道了!”
“小孩儿啊,这个世界不是非黑既白的!”
煜哥儿认真听他们说完,大家看煜哥儿一副好学的样子,便越说越来劲儿。
“噫……你们说啥呢?”杨六和钟三原本请假,但想着煜哥儿两人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结果一进客舍就傻眼了,两个博士在讲座那里埋头苦算,其他人都围着煜哥儿在说些啥。
以前哪儿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们要是敢上课的时候打堆,博士就敢拿戒尺揍他们一个鸡飞狗跳。
见他们两人来了,占了他们位置的人就将位置让出来,并且三言两语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杨六钟三:……
小兄弟这么会搞事情的么?
钟三沉吟片刻便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博士们天天都这样,那咱们的日子是不是就更好过了?”
“你们看啊,咱们这会儿凑堆儿说话博士们都不管了!”
众人摆手:“不成不成,博士们忘我,没说散学,咱们恭都没出成!”
杨六:“自己去啊,你们瞅瞅博士们,有功夫管你们?”
“再说了,就算夫子问起,咱们就说问他了,他同意的,他还能想起来?”
众人深以为然,立刻就有两个人跑出去了。接着,更多人跟着跑了出去。
煜哥儿:这楼歪得可以!
从进国子监以后,他跟这个班的人都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