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他一个人先来国子监,是霍北言的意思!
那他就必须要管到底!
煜哥儿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之后,就拿出小本本,把他这两天的打赏记录下来。
为何打赏,金额是多少。
写到金额的时候,煜哥儿多写了一位数,比如一颗银锞子他写二两,头天赏的二两,他写二十两。
写完心里才稍微舒坦些。
理智告诉煜哥儿,不该计较霍北言的隐瞒,但是情感告诉煜哥儿,不管,什么都不管,他就是没把我当兄弟,我就是要坑他!
到底。
煜哥儿也是被孙芸宠大的小孩儿啊!
四岁之后,他便是再老成,也被孙芸当成心肝宝贝宠到现在。
不好哄喔。
记完小本本,煜哥儿看了眼周围,把狐裘脱下来叠好放进空出来的书篮里,无视别人的打量。
上课的钟声敲响,陈博士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放到他的讲座上,再抬头打量,发现煜哥儿坐得太远了,前面又已经没了位置,于是便吩咐人在他的桌椅旁边给煜哥儿安排一套桌椅。
反正这个班的学生不学,他只需要教煜哥儿一个人。
当然,过场还是要走的。
在桌椅安排好之前,陈博士迅速将要讲的内容讲完,然后布置作业。
学子们:……
脑袋有点懵呢!
他们连小差都还没开呢先生就讲完了?
好吧,还剩下这么多时间,他们只能勉为其难拿出最新的话本子来专研。
算学学不好是他们没那根儿筋,但他们可以钻研一下文学嘛!
陈博士讲完课之后就问已经挪过来的煜哥儿:“这样,你学到何种程度老夫也不知道,不如你有何不懂的就问老夫,老夫来为你解惑!”
既然老博士都这么说了,煜哥儿自然是不客气的,于是便从孙芸给他的奥数题库中找了一道他解不开的写给陈博士看。
陈博士:……
噫,这个题有意思啊!
老博士瞬间埋头算了起来,然后就见桌上的稿子纷飞,把一心专研文学的文艺小青年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啧啧!
难得啊!
陈博士揪胡子了啊!
蒋煜给陈博士出了一道什么题,竟然让平日里十分稳得住的算学博士秒变疯子?
瞅瞅那样子,恨不能钻进纸堆里,脸上沾了墨都无知无觉。
关键是,下课的钟声响起了,陈博士都没察觉。
他不吭声放人,学生们也不敢离开客舍啊!
虽说都是纨绔,都是恩荫进来的,家里都有背景,但他们要是敢在国子监找事儿,不听博士的,就能立刻被扫地出门。
没有多余的话可讲。
也莫要拿关系来压人,因为皇帝十分重视国子监,皇帝在后头给国子监撑腰,给国子监的博士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公主的儿子也敢扫地出门,没有分毫的情理可讲。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国子监里混日子,但决不能违反国子监的规矩。
就算违反,也坚决不能被国子监发现。
就这么简单。
并且,谁的儿子在国子监找事儿,搞不好会连累已经上朝为官的父兄。
皇帝重视国子监的风气,就是怕纨绔们把真正学得好,愿意学的人给欺负得无法出头。
故而国子监里有潜规则,但明面儿的规矩亦是大过天。
学生们郁闷极了,却没人敢吭声,一个个都把谴责的目光投向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