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写下最后一个字,将信纸放到一边儿用镇纸压着晾。
她又重新拿了一张纸,给霍北言写。
“咱们家几个孩子挺敏感的,容易多思多想,我这次在外的时间太长,不给他们写封信,他们又胡思乱想怎么办?”
孙芸没有抬头,她落笔了:亲爱的小言,事情还顺利否?
不要怕办错事儿,万事有婶婶和你蒋叔兜着呢!
若有什么想法,多听听你爷爷和雨天师父的意见……”
蒋绍觉得孙芸说得有道理,他也拉了个椅子过来,就着孙芸已经研磨好的墨,给家里的孩子们写起了书信。
感谢芸娘,教会了他如何跟孩子们表达自己的爱和在乎。
孙芸写完了,蒋绍还没写完,她就在旁边看着,顺便帮蒋绍磨墨。
蒋绍抬头笑着她:“难怪读书人喜欢,原来这滋味儿真是妙不可言!”
孙芸拿了笔在蒋绍的额头上写了个‘王’字,然后作势要在他的嘴巴上画两撇胡子。
蒋绍连忙躲过,要让芸娘再给他画两撇胡子,他不就变王八了么!
孙芸手里拿着笔,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问他:“这个滋味儿么?”
蒋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手里的笔取下来扔笔洗里,将人搂进怀里,唇贴着她的耳畔道:“老子可以是王,但不能加八!”
“至于滋味儿,你要不要尝尝?”
孙芸连忙推他:“要死了!”
“窗户开着!”
“院儿里还有人呢!”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蒋绍的腰眼,蒋绍动作夸张地松开孙芸,捂着腰眼:“啊……谋杀亲夫!”
见他作怪,孙芸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
这男人在外头一本正经,唬着脸跟黑面阎王一样,可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儿了。
“你少作怪,信还写不写了?”
“你不写我可不等你,找人送信去了!”
蒋绍不逗她了,连忙坐下来:“写!”
写完给几个孩子的信,蒋绍叫来一名亲兵,命他立刻赶回村子,把信件交给几个孩子。
“你回村之后住一晚上,第二天把孩子们的信带回来!”
亲兵领命退下。
蒋绍也不去洗额头上的字儿,他拉了孙芸坐下,问她:“北言在家要处理何事?”
孙芸让他去把门窗关好,她给蒋绍兑了一盆热水,让他把脸给洗了。
不然一会儿出去见人该丢脸了。
蒋绍听话地去洗脸,孙芸就坐下来道:“孙大棒家又搞幺蛾子了……”
她将吕氏和孙大娘作妖,害得钱大娘差点儿没抢救过来的事儿细细地给蒋绍说了一遍。
“……这一家人从根儿上就坏了,北言怀疑吕氏是故意伤的钱大娘,后来孙老婆子把吕氏从山上推下去,得亏雨天和北言一直跟着她们,并早有准备,不然吕氏就死了!”
“北言他们把吕氏囚禁在山上的小木屋,我走的时候,她还没承认!”
蒋绍听着孙芸的话,额头能夹死蚊子。
“不管吕氏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家人都不能再留村里了!”蒋绍决断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