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呼噜声震天响,胡子满脸乱窜,脸颊凹陷,眼底青黑浓重的蒋绍。
孙芸心口发酸,本来只有一丢丢的心疼,慢慢地竟觉得胸口闷疼。
眼眶子也开始湿润起来。
“傻子!”孙芸嘀咕,她打开药箱,检查药箱里的药品是不是齐全,不齐全的就从空间中拿出来补上。
做好万全准备,孙芸就挨着蒋绍躺下,抬手轻轻抚摸他脸颊的轮廓。
蒋绍还打着呼噜呢,就抬手把孙芸的手抓到掌心,将人带到怀里,侧身抬腿,大长腿搁在孙芸身上,把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真重!”孙芸吐槽一句,到底舍不得动,舍不得把这个男人吵醒了。
事实上,他家的钱够用了。
蒋绍不必出去打仗,也不必出去剿匪。
为啥?
说是为钱,还不是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危。
一家人住在平城,不能往外走,那就只有燕国老实了,平城安稳了,老婆孩子才能安稳。
保家卫国。
字面上的意思啊!
“夫人,到驿站了!”马车跑了一整天,抵达驿站的时候车夫就隔着马车帘子跟孙芸禀报,他们能听见马车里蒋绍的呼噜声,故而不敢找蒋绍,只能找孙芸。
孙芸:“你们去叫点儿吃的,稍微休整一下咱们就换马出发!对了千户的黑炭留在哪个驿站?”
车夫:“回夫人的话,黑炭在前头驿站。”
孙芸:“行,知道了!”
“找驿丞买个两个夜壶,让他们好好洗洗,用盐搓,洗干净!”
车夫忙应下,红着脸去找驿丞。
孙芸自己先下车,把生理问题解决了,又要了热水好好洗了洗,在等饭的时候打了一套五禽戏活动身体。
马车太过颠簸,她感觉自己都快被颠出脑震荡来了。
饭菜上齐,孙芸等人匆匆吃过,立马结账,她要的夜壶也洗干净了。
孙芸让人将夜壶放在马车里,然后对车夫道:“你们两个轮流赶车,车厢前的地儿还是宽敞,一个人蜷缩着也能睡下,就是要小心别掉下去。
不然用绳子捆一捆?”
日夜赶路,必须得有一个人休息,不然车夫顶不住,且长时间不睡觉,人的反应会慢,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危险了。
“不用捆吧。”两个车夫都是蒋绍的亲兵,打仗的时候什么恶劣的环境没睡过?
孙芸想了想道:“还是固定一下,睡熟了遇到一个坑就颠簸下去了。”
“安全第一!”
“命重要!”
于是她让他们去驿站要了绳子,在马车上坐了个简易的安全带。
再买枕头被褥,被褥铺在上头,可以半边儿躺半边儿盖。
糙汉子在外,何时被这般关心过,两人对孙芸感激顿生。
两盏气死风灯挂在马车顶的前沿上,孙芸觉得还是不够亮堂,于是又让人挂了两盏上去,四盏灯的光亮稍微好一些。
“夜里可以赶慢点!”
“把路面瞧清楚了。”
车夫应下,车子动了起来,车厢里也点着一盏灯,灯是固定在车厢壁上的,不怕掉下来把东西点着了。
蒋绍还是睡得香,孙芸解了他的裤子,拿了个夜壶出来用,扶着他的东西塞夜壶里,嘘嘘了几声儿,淅沥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躺着睡的车夫紧闭双眼,默念自己啥也没听到。
赶车的车夫就:……
他也想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