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药浴里的某味药会跟霍北言的身体有冲突。
然而事实证明没有,霍北言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他也想过跟孙芸坦白,可有些事儿没法子坦白,因为霍北言不发病的时候,人跟正常人一模一样,再好的大夫也看不出端倪。
且孙芸本来隔三差五就会给家里人请平安脉。
她没说北言的身体有问题。
唯独有一次,她说北言体内的寄生虫怎么有点顽固,换了个驱虫药给北言吃……
梁老先生叮嘱霍北言:“你也不可掉以轻心,往后不管去哪儿都不能单独一个人去!”
不发病,不等于这病不来。
霍北言点头应下:“我知道了,爷爷,您早点睡吧,别担心,我肯定没事儿的!”
“我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少年搀扶着老先生上床,放下帐子吹灭烛火,黑暗中,少年扬起笑脸。
在蒋家的日子是他到目前为止过得最为舒坦的日子,主要是,前路能看到光明!
躺在床上的老先生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临时决定改的棋路,好像改对了!
半夜,蒋银宝和范氏悄悄出门,三姊妹天不亮就起床了,在老蒋家人起床之前背着背篓离开。
头天晚上她们回来,被两个老婆子骂了半宿。
不过她们进屋把门一关,倒头就睡着了。
根本不被影响。
等老蒋家的人都齐了,见蒋金宝并范氏等人都不见了,李氏又开始骂了起来。
骂范氏是狐狸精,把蒋银宝的魂儿都勾没了。
蒋银宝和范氏到县城之后,找了个地方歇了一会儿,结果就让蒋银宝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二叔!
穿得人模狗样儿的,他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蒋银宝带着范氏悄悄跟在蒋禄生的身后,看他买了一些大肉包子,又顺带买了些肉蛋和菜。
“当家的,这是谁?”范氏悄悄问蒋银宝。
蒋银宝不停地吞口水:“是我二叔。”
“奇怪,家里分家了,就算是他来县城讨生活,可军户分家也都是军户,他也该服兵役的,咋没去呢?
还穿得跟地主老爷似的!
花钱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
“大肉包子啊……竟买那么多!”
范氏问蒋银宝:“你们跟我说说分家的事儿么?当时为啥要分家?”
两个人远远坠在蒋禄生的身后,蒋银宝就低声将那些事儿跟范氏说了一遍。
范氏:……
没想到老蒋家的事儿真多,当然,老蒋家的人真是够蠢,而那所谓的世子也够毒辣。
偏他们还目光短浅什么都看不出来,以为是好事儿。
老蒋家明明能过好子日,结果落到眼下这般地步,实在是活该。
范氏略想了想,心里就有了疑问:“当家的,你说在土匪来之前,爷爷的那些钱有没有人动?
好比谁提前知道,然后偷偷藏起来一点。
不然为什么会分家呢?
谁又敢分家?
像服兵役这种事儿,二叔被人割了耳朵,爷爷心里必然是有愧的,咋滴也不可能让他去担兵役。
可分出来之后,他就得自己担兵役,不去的话就得花银子……”